“你们带过来的行李只有这些吗?”
“是的,只带了些我和缪萨的换洗衣服。”
兰波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叔叔说这里很齐全,不用我们带什么过来就可以生活得很好。”
“噢,当然,你叔叔说的一点也没错。”
贝桑·托比拉立刻朝他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边侧头示意司机过来帮忙提行李。
“拉布,你来帮摩兰把行李送到他们房间里吧,我需要带他们去见蓬特诺夫人,她一听说今天有对可怜的兄弟要过来,就决定无论等到多晚都得看一眼他们,确定兄弟俩都平安无事的到了,才能安心去睡觉呢。”
面容憨厚的拉布应了声“是”,便要过来拿兰波的手提袋。
“好的,劳烦蓬特诺夫人如此担忧我们。其实没什么事的,我以前也和缪萨一起出过远门度假。”
兰波没有迟疑,直接将行李交给了司机,目送后者从侧门走进了一栋由四方形塔尖、圆拱穹顶及倾斜屋顶组成的庞大建筑里。
它被一片茂密的森林紧紧环绕着,偏深的外墙颜色让它在夜晚几乎彻底藏匿起来,仅能看见有几扇窗户亮着微弱的光。
兰波猜测那些光来自煤油灯或壁炉里的火焰,而非更现代化的电灯。
收回目光,他不失好奇的向贝桑·托比拉询问道。
“我听叔叔说,蓬特诺夫人是这里的院长,一位心地善良的高贵女士。”
此刻,他们正走在这栋庞大建筑的内部了,借着月色从走廊的窗户望去,能看见被围墙与建筑物隔出的庭院干净而整齐,种下的株枫香树长得十分茂盛。
“他说得没错,”
贝桑·托比拉在前面带路,边笑眯眯回道,“我记得他两年前因为破产而找到蓬特诺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时,还是夫人好心资助他度过的难关呢。”
“是的,叔叔也向我和缪萨说起过很多次,还说他会为此感恩一生。”兰波转过头,“是不是,缪萨?”
面容冷漠的缪萨跟在摩兰身后,始终只自顾自地打量周围环境,对另外两人的聊天不发一语。
直到摩兰开口,他才不情不愿发出一声配合的“嗯”。
贝桑·托比拉笑着点头,对缪萨的反应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便也并不觉得奇怪。
学院内修建有数栋楼,分属不同的功能区域,贝桑·托比拉只说明天再为他们介绍,便直接带他们来到住宿楼,往上走了五层,直至站在顶楼最深处的房间前。
贝桑·托比拉示意兰波他们站在身后,自己则在那扇门前轻轻敲了三下。
“蓬特诺夫人,顺利接到库什内尔兄弟了。”
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贝桑·托比拉才扭动门把手,将兰波与魏尔伦带进这间低调但奢华的卧室。
它的布局相当齐全,进门不仅有地毯、茶几、沙发与电视机,窗边还摆放有两把藤编的摇椅,占据半面墙的胡桃木书柜在亮起的灯下反射出分外温润的光泽。
右手边是一扇半开的门,兰波猜测那里应该才是真正睡觉的卧室。
而他们需要警惕的蓬特诺夫人正坐在其中一把藤椅上。
她的肩头披着带有宝石流苏的橘红色披肩,鬓角发丝泛白,向他们望过来铅灰色的眼睛十分柔和,却会令被盯上的人的心脏下意识瑟缩一瞬,仿佛被彻底洞穿内心。
“哦?”她笑着道,“这就是摩兰与缪萨吗?果然像埃德蒙说的呢,是既乖巧又漂亮的孩子。”
“感谢您的夸奖。”
摩兰恰到好处的表现出一丝拘谨与局促,鞠躬向她问好。
冷着脸的魏尔伦站在身边,也被他抬手强硬压低脑袋,勉强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