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安不值得。
白照影眼睛闪了闪。
他直觉萧烬安不会罚这人。
他没想到萧烬安竟还会对他解释道:“先帝处事惯用阴谋,自以为是,造成朝廷积弊,大虞内耗,国内幽兰教肆虐,外敌入侵,皇子间争斗不休。”
“朕不仅要为太后伸冤。”
“朕要改变的,是以上所有情况,所以不作任何人的遮羞布。”
“……”
他话毕,那青年官员默然。
眼前的新皇帝,在登基以前便身体力行地践行着他刚才这番话,所以青年官员垂头拱手。
青年官员道:“臣明白了。臣以后,不会再来进谏此事了。”
萧烬安摆手。
那青年言官倒退出殿门外,没了人影。
白照影则是稍稍松了口气,心想,我就说你们说不过他吧。不仅说不过,还打不过。
白照影心里小小得意,他从柱子后面出来,脚下的动作没停。
他彻底出现在萧烬安的跟前时,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情绪,在见到他时有种从混乱到平静的微妙变化,他觉得萧烬安在高兴。
可是他当皇帝以后,越发克制自己,使白照影只能观察出萧烬安嘴角,一点扬起的弧度。
白照影扑过去差点趴桌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后是突然行大礼。
知道的人手臂已经伸出来,赶在皇后拜年以前,让皇后稳稳握住了自己的手。
“慢点。”
皇后站定。
“其他人等出去,到殿外轮值,不必进殿守护。”
“是。”这场面,锦衣卫们早已经习惯了。
段莽最后把乾清宫的正门关闭,那宫殿里又空旷又安静。
白照影好奇地审视着御书桌后面的九龙屏风,是金色的,像电视剧里那样子,也与他前世为数不多的几次旅游所见差不多。
想……摸一摸。
他摸屏风时很认真。
他指尖跟屏风的龙头缓缓接触,龙首的质感并不润泽,屏风疙里疙瘩的。
接着白照影试探地望了萧烬安一眼,然后谨慎激动地去触碰国玺。
皇后虽然很困,但抵不住亢奋,萧烬安知晓他皇后亢奋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得到权力,而是他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所以萧烬安没打扰白照影玩耍。
任由他摆弄书桌上头的物件。
奏折可以参观,朱笔也可以用。
跟朝臣打交道,和与妻子嬉戏比起来,自然是后者令人放松。
萧烬安其实从根上对皇权藐视,只是不巧竟成了皇帝本人,如果白照影还喜欢坐一坐,萧烬安甚至愿意让出半张龙椅给皇后。
可他的皇后不想坐,也玩够了,皇后双手拽着他衣袖,像只可怜又笨拙的兔子在拔萝卜。
拔呀拔,拔不动。
白照影嚷道:“回坤宁宫!回坤宁宫!”
他听见萧烬安一声轻笑,问:“回坤宁宫干什么?”
“睡觉啊。就是来叫你休息的。”
萧烬安却怀着逗人的心思:“朕为何去你那里,乾清宫不能休息吗?”
果然白照影小脸一垮,瞬间人把手丢开:“那你休息好了,我回去了。”说着就要回去,又被萧烬安给拽住。
“等等。”
力气自然没有人家大。跑不了,白照影知趣地转过头:“又干什么?”
“皇后今晚应该住一住乾清宫。”
“为什么?”白照影问。
“因为……”难得萧烬安会给他直接地卖关子,萧烬安道,“狐狐,你住一晚就知道了。”
第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