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气味黏腻暧昧,萧烬安端着水盆靠近白照影,白照影让他开窗户。
窗户一打开, 这才听见外头越下越大的风雪声,可见佳仁殿的隔音有多好。
白照影不好意思地想着,恐怕就是自己刚才声音叫得再激烈,也不会引起外面的人注意。
水端过来了,萧烬安简单处理。
萧烬安已成熟练工,前后没用多长时间,水又端了出去,把两人汗透的衣服也换了。
白照影又变得干干净净,坐起来,在雕花大床盘着腿。小脸红热道:“这座殿阁真厚实。”
萧烬安点头。
“是你让他给我分的?”
这个他指的是老皇帝。
萧烬安摇头。
白照影不太信任,怀疑的探过去。
“你说话为真,骗我是都督!”
都督就是九皇子养得那条番邦犬。
萧烬安干脆地点头:“不是我。”
他不怕变小狗。
所以,赐佳仁殿给他住,那这肯定就是老皇帝的手笔。
这老头真不正经!
不过现在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有余力不正经?
白照影想想老皇帝病骨支离,又想想他在陈妃跟前,帕子都捂不住,一口一口往外吐血。
他哪还有余力不正经?
——那难道是他年轻时候不正经???
大兴猎苑可有些年头了。
老皇帝自己也说过,年轻时,每年来猎苑行猎,也是带着皇室宗亲。
窥探欲望,人人都有。
白照影并不例外。
这个殿宇隔音尚佳。
白照影探过去鬼鬼祟祟道:“这该不会是老皇帝,以前宠幸妃嫔时用的屋子吧?”
高大的殿宇暗中似乎有根弦,悄然无声地一紧。
白照影心思被拨动,他略微锁眉。
可是异常来源于哪儿?
白照影具体说不上来。
他按下那股怪异感,因为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将猜测更往前进了一步。
“老皇帝自以为拥有天下,人人都要听他的,何必再造这种掩人耳目的宫殿?”
“他想要临幸哪个女子,难道还管人家愿不愿意?小九他娘不就是这么被纳进宫的?”
他所言自以为并无异常。
可是萧烬安却越来越异常。
萧烬安从半躺着,变成跟着坐起身。
他英俊阴郁的眉眼沉默地向上看,然后左右打量着,看雕花床内的角落,最后目光落在那面巨大而光滑的琉璃镜。
“……”
接着,他唇线僵直,瞳孔收缩。
冷汗从他的额头渗出。
秘密骤然窥破,他震惊且不可思议,他的身体越绷越紧。
白照影从没在萧烬安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白照影不由担心地拉拉他胳膊:“夫君夫君好夫君!”
没有反应。
萧烬安宛如失魂般。
那张床刚才是温柔乡,现在犹如坟冢,他惊恐地从床上站起来。
吓得白照影跟着坐正:“夫、夫君怎么了?”
往事与现实交汇。
琉璃镜可以映照方才的鱼水之欢,也可以见证他母亲所承受的奇耻大辱。
萧烬安喉结颤动。
他这个样子太让人在意了。
白照影还以为他犯了病。
可是他又相信陈大夫,已经治好了的病,不会再反扑回来。
他从萧烬安的背后,沿着他腰际伸出两只胳膊。
他抱住萧烬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