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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荣宠与妻子的安危,同……

护卫向前。

白照影往后退了几退。

宛如可怜的猎物, 被猛兽环伺。他小小一只,脱离不了包围圈。想要求放过也无可奈何, 除了身后的薛明,他谁都不认识。

薛明连忙暗中向屋外递出情报。

这屋里共有三支人手。相互牵制。死忠于云中郡王的只有一支,另外两支都是敬贤帝的亲信,老皇帝对萧烬安已有偏爱之心,但根本不会做到,全心全意地相信。

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 敬贤帝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如果说方才凌卓的出现,已经引起了敬贤帝的反感,白照影此刻突然冒头,成为了火上浇油的那个, 使敬贤帝这场议事,无端被第二次打断。

朕周围到底混进了多少人……

“带他见朕。”

敬贤帝胸口起伏,声音断断续续。

压抑的怒气使得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其余一概不闻。

白照影就势被带进了里间,心口犹在乱跳。

皇帝会打他廷杖吗?

打廷杖真的很疼吗?

里间唯独皇帝坐着, 老皇帝形销骨立, 颧骨之下, 两腮凹陷。其余人等, 全部都站在皇帝下首,围绕着一座海防沙盘。

沙盘海水漂浮着木屑, 船只模型模拟海战, 硝烟味就是从船体炮孔冒出来的, 很苦很干。

白照影不得不向老皇帝下拜,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几分视线。

“给皇上请安。”

他仰视皇帝,又迅速地低头。

当他跪在沙盘前, 而所有人都守在老皇帝左右时,环境正在施加给他无形的强烈压迫感。

白照影眼波闪动。双手按在地上,他无助地收拢了指端。

老皇帝嗓音如锥刺钉入骨髓:“明武殿乃军机重地,擅入者以通敌叛国论罪,你可知罪。”

敬贤帝对白照影早有成见。

随着病体缠身,他越发得指望萧烬安做事,而后者越来越像是个皇位继承人的样子,敬贤帝有意再往后铺路。

可他原以为那把金玉如意做彩头,一旦在猎场公开,等同于公开对萧烬安展示了偏爱,萧烬安应当感恩戴德。

敬贤帝没有想到……

当帝王的荣宠与妻子的安危,同时挂在萧烬安跟前衡量,前者几乎不值一提!

敬贤帝瞳孔闪着幽暗的光。

他不清楚白照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或许想引诱凌卓入局,或许他也是遭人设计,在瞬间敬贤帝脑海里涌现出许多想法,每一条都加剧了他对白照影的迁怒。

如今还是朕的天下……

皇帝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要是暗中处死白照影,或者褫夺他郡王正妻之位,就着白照影的错处,罚他给萧烬安看。

敬贤帝心里有股展示帝王权威,与父亲威严的快感,在他脑海里头,白照影是死是活,都已经并不重要。

白照影成为示威与试探的工具。

自古帝王唯有占据,而不该为情爱所牵绊,到底要将萧烬安捧上云端,又或者碎尸万段。

敬贤帝迫不及待,想要印证答案。

“此船乃兵家绝密,”敬贤帝道,“国法无情,云中郡王妃擅入禁地,留全尸,将其缢死。”

白照影血都像是要被抽干!

——真要杀自己吗?

他浑身冰冷,到处寻觅,没他认识的人能求助。

他惊慌失措又孤立无援,脑袋里嗡嗡直响,孤注一掷想要解释。

可还未膝行上前。

一个小太监结结巴巴,禀报时,几乎摔进了殿内,仿佛刚从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