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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痕。

面对老隋王完全无动于衷的背影,她发现自己二十年来的枕边人,她一直暗中认为的合作伙伴,居然是个冷酷无情,怯懦又自私自利的男人。

许氏发现了他的真正意图。

许氏崩溃地大叫起来:“你故意的!你一直是故意的!”

“萧泽,是你被敬贤帝吓破了胆子,你跟他争储,怕他报复,让他夺你兵权,塞给你,他想娶又娶不到的女人!”

“你想保全这条贱命苟活,就得被人戴绿帽,给人养儿子!”

“我是你手中那把刀……”

“纵着我,许给我未来,让我除掉王妃和孽种给你出气。”

“可你又从未想过护着我,就像今天似的!”

“——你这个无情无耻的缩头乌龟王八蛋!!!”

道场空旷。

炉火亮了一瞬。

老隋王掀了掀沉重的眼皮。

像什么都没听见,任由许氏的喊声带着回音,咒骂一潮高过一潮。

他摆摆扇子,便有两名小童出来,其中个小童端着碗黑褐色的汤药,碗里药汁略泛白气,药在碗口里摇摇晃晃。

小童扳起许氏的脸,将人摁住,扳开嘴将药汁灌了下去!

汤药半入半洒,许氏衣服浸透大片。

她原本还在道场骂得响亮,之后就只能像野兽般,发出呜呜咽咽的低声。

她已经疯了,也不会写字,如今还被灌下哑药。

就算把她放在宗人府受审,无论过几遍堂,受多少道大刑,她也没法供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老隋王哆哆嗦嗦地舒了口气,将扇子在手边放下。

他凑近炉子搓了搓手,瞳孔里映出两颗微弱的火星。

身后道场的大门打开。

伴随着长长的吱呀一声响,在隋王的眼前,投落若干道从后向前,将他包围住的黑黢黢的人影。

隋王嗓音喑哑地开口,平静地说:“王弟,烬儿,都来了。坐。”

那俩小童递过去几个蒲团。

见贵人们不接,低头铺在地面,然后守着那个已经傻了的许氏。

隋王摆摆手一指:“人犯就在那里。休妾的文书,以及其他相关事宜,本王已准备妥当。她动用邪术之事,属实与我无关。”

“带走吧,毕竟她伺候过本王二十多年,烦请少让她吃点苦。”

许氏发出嘎啦嘎啦地几声傻笑。

那嗓音被道场空寂的环境修饰,幽幽如同鬼魅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老郡王挥袖,令部下架走了许氏。

许氏的笑音溢出一串儿。

双脚踩过刚才自己磕头流出的血迹,她将那滩鲜血,拉扯成为两道尖锐的长弧。

老郡王没走,萧烬安也没有走。

隋王在蒲团上不太安分地挪动身体,指头发颤,哑声问道:“嫌犯与我根本没有瓜葛,诸位还有什么见教?”

宗人府将物证呈上来,差役端上来个漆盘,盘中散发出血腥气和土腥味,盘里有个人偶。

隋王眉心凝成个疙瘩。

老郡王道:“她动得是巫蛊。”

隋王扭结的眉心眉毛,有冷汗渗出来。

老郡王又道:“倚山听泉台有重山,恶妇欲用连绵山峦镇住世子,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巫蛊之乱,早从先秦两汉开始,就为历代帝王所忌惮,时常牵连广泛,多则上万人之众!

如许氏这般身份,纵使隋王早就备好休妾书,隋王不进宫接受宗人府调查,是不可能的。

老隋王目光凝着火。

然后瞳孔遽然一缩!

丹炉的橘色火焰,并没能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