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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起联系。

他在雨声里微微直起身子,安静地,等待白照影接下来的反应,约莫有几个呼吸的工夫,他等到了白照影眉心轻颤,身体缩了缩。

萧烬安惊喜地握住世子妃的手,自己的掌心也在颤抖。

而白照影可怜巴巴的,像耗尽体力,然后闭着眼再呕出几口水,接着用微弱的气音表达:

“疼。”

“好疼。”

***

南屋。

门窗紧闭着。

天色已经快要明朗了。

下了一整晚的急雨变成了小雨,小雨变得再小,最后唯独只剩房檐的水,向下滴滴答答。

鸟儿在屋檐下啁啾。

昨晚府上太乱,鹦鹉没有出现,今早鹦鹉才在世子院重新冒头。

鹦鹉这东西毕竟通灵性,也没像往常似的聒聒大叫,就偶尔在房顶冒出一句:

“嘎——世子笨蛋!”

屋里被骂笨蛋的世子微微勾起嘴角。

不是他癖好特殊,而听出是他爱妃的手笔,这少年喜欢自己,也没少偷偷说他坏话。

很可爱。

昨晚萧烬安彻夜未眠,如今眼睛底下,还有两块浅浅的乌青。不过他不在意。

他早晨也没去北镇抚司,更没用饭,甚至还把锦衣卫破获许茁挪用军武的案件,拱手让给薛明段莽他们去查。要知道这种案子在锦衣卫向来吃香,素来能让人打破头抢。

其实萧烬安在房间里,也没干什么重要的事,不规矩的事也没有。

他就是给他世子妃浑身收拾干净之后,好好地看了白照影一晚上,照顾了他一晚上。

如今他也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意思。经过昨天连续的几件事,就连瞎子都应该看得出来,他把白照影放在心上。

当然,世子院的所有人都并不瞎。

正因为不瞎,所以各个都乖觉得很,不来碍眼也不讨嫌:

一大早成安就到吏部补条子请假。

成美也没着急催主人用膳,而是把餐盘放在南屋外间,还给白照影熬好了安神的汤药。

茸茸小丫头虽然担心少爷,但也是很乖地,搬小板凳坐在南屋门口守着。

庭院里侍女们在洒扫,声音轻细。竹扫把剐蹭地面,响声沙沙。

几个侍从搬走了断开的石桌,各自保持着沉默。

外面,世子院的所有人,都在成人之美。

屋里,这片刻间的厮守,让萧烬安感到无比愉悦。

他给他世子妃喂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看甜白瓷调羹,抵开白照影桃花色的唇瓣,轻轻撬开条缝隙,然后棕褐色的药汁流进嘴里,他拿帕子小心翼翼给爱妻擦嘴角。

喂完药,他摸摸白照影的额头。

白照影额发全干了,没发热,在被窝里让人小心呵护了几个时辰,体温恢复过来,头发丝都透着股暖香。

白照影缠人地蹭他的手。

白照影睡着时尤其可爱。

从醒着时的机灵小动物,变成懵懂小动物,满头绒毛似的软发,他在萧烬安掌心摩挲,把萧烬安整个人的阴森感全熨平了。

萧烬安嘴角漾着笑意,满心言语,似乎都已忘记,唯独只剩下“吾妻可怜可爱”而已。

萧烬安在脑海千千万万遍重复。

……

“殿下。”

下午,有声音隔着南屋的帘子传进来。

屋内屋外隔着道虾须帘,屋里显得影影绰绰。

是薛明。

这是他在锦衣卫的亲信,想必有事要禀。萧烬安在听,却完全没把目光,往帘外分给薛明半点。

当然薛明也并不敢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