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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定了局面以后,两人方才回世子跟前复命,各自手里提着几柄长弓,弓正是在乱葬岗密林袭击世子夫妇的那些弓,箭头正是涂了那假毒药,箭支有着微微泛绿的箭头。

成美将弓箭递上去:“殿下请看,这些弓箭皆有编号。确是军器。”

萧烬安眸光晦暗了瞬,接过弓柄,看它上头的刻印,有批次和制作它师傅的姓氏,以及它分派往哪支队伍。

许氏的兄长乃是纨绔,嫁妹之后,得了许氏资助,捐了个低阶武官。他想搞到弓箭,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朝廷对军器有着严格的管控。

为了让这场刺杀更有把握而动用军器,是违反朝廷律例,疑似谋反。恰属于锦衣卫的管辖范畴。

萧烬安在雨中甩去刀刃上面的鲜血,向后转头,恰迎上角门里一双与许崧娘肖似的眼睛。

许茁年过四十,穿一身轻甲,身形比萧宝瑞魁伟。

许茁拄着柄大刀,尽管他奋力挺直身体,做出无所畏惧的姿态,然而他嘴唇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率领府中近百名家将,还有他带来的许家子弟,就站在角门里,与萧烬安对峙。

雨幕幢幢,夜幕森森。

许茁自知漏出大破绽,绝对没有活路。

他此番也不管什么尊卑规矩,萧烬安必须死。

许茁强提起口底气,嗓音穿透雨声,颠倒黑白道:“世子欲刺杀庶母,世子疯了,拦住他。”

话毕许茁仗着兵力绝对占优,动用人手迅速封锁了萧烬安的退路,人群在萧烬安的身边围成圈,使他无法突破重围寻找援手。见萧烬安插翅难逃,许茁稍有了底气。

这几年许茁依然混账,但好歹也算是在军中,平日里不得不装模作样的操练,寒来暑往,许茁以为自己练出了些功夫,甚至还有了得意招数。

许茁将手里的刀,双手握住刀柄横过来,刀刃向前。

他早已盘算妥当,杀死萧烬安之后,要把他的尸体喂给野狗撕咬,看不出本来面目,所以更坐实他是疯症复发导致殒命,没有人会在意他是怎么死的。

至于他那个世子妃……据说长得还行。

他必让他分不到王府任何财产,还要再给他另寻个好“归宿”。他知道上京城有许多贵族有不为人知的癖好,喜欢嫁过人的,喜欢死了丈夫的。

许茁自以为将未来许多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分神只在一瞬间。

天幕间陡然又亮起一道闪电,照亮了整座隋王府。

闪电过后,到处是轰隆轰隆的雷鸣。

许茁再收回思绪,仿佛是在电光的掩饰之下,不知何时,萧烬安已从几十步开外,坚决地劈开条血路直抵许茁的面前。

绣春刀的刀背下压。

许茁双手握刀,却已招架不住,他被萧烬安只用力气就封住攻势,并且用得还只是单手,许茁顿时满头冷汗,得意的招数哪儿能使得出来?

狂龙的尸体还在雨地里,许茁物伤其类,已经被恐惧攫住,满心冰凉。

许茁完全没想到,萧烬安能有那么强的力量。

但如果萧烬安愿意跟他分享,许茁就能死个明白——萧烬安一切出手狠毒与不留余地,与他们兄妹当年的加害息息相关。

许茁胳膊颤抖。

大刀的刀柄是木质的,只闻咔嚓一声断裂,大刀当啷坠地,许茁跌坐在泥水里。

许茁眸子痛苦骤缩,眼里映入萧烬安的面孔,与十年前那个稚气又无辜的少年世子重合。

是他们砥砺出萧烬安,成为无坚不摧的利刃。

现在萧烬安用刀刃抵住他的脖子,一寸寸缓慢迟钝地割断。

许茁痛苦却无法发出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