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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无声息生根发芽,伊元默影响力远比想象的威力强大。

祝安晏知晓的瞬间,已经失去了青年。伊元默因为自己生死不明,埋在冰冷的雪山之中,可能再也见不到的恐惧时刻俱增。祝安晏眼睛痛的仿佛融化,心口插进一把刀不可自拔,流血不止。

一丝丝细微阵痛传染身心,越来越重侵蚀祝安晏的大脑。少年一刻不能闭上眼,脑海浮现只有伊元默最后的笑容,青年好听又恶劣的嗓音…

“不要!”祝安晏反抗剧烈,一眨眼打倒一片军人。

陈霖果断从后面打晕了祝安晏,于心不忍地吩咐道:“送进医疗舱。”

精疲力竭的身体虚弱,不如平时的坚强。眼前黑暗降临,祝安晏被迫倒下运往雪地车。他手臂垂下,指尖滑过地面的雪粒,隐隐约约大海幽深的气息掠过鼻尖,令人眼热流泪的熟悉。这是青年特殊的味道。

祝安晏心跳加速,兴奋地想拼命呼喊,喉咙却挤不出一点声音。绝望吞没心神,他如坠深渊:不,他就在那里——

雪地车驶离雪山,途中忽然震动停下。祝安晏提前苏醒,撞开医疗舱的门,不顾阻拦跳下车辆徒步前往一个方向。

穿越在一片漆黑中,祝安晏追寻海洋气味的来源。夜里仅有的一束火光,耀眼夺目。最终,他找到了伊元默,而青年没有辜负他夜以继日的坚持,鲜活生动地呼吸、说话。多么美好期望的画面,唯恐又是一场醒不过来的梦中梦。

伊元默伸出一只手,不可思议:“你怎么…哭了?”

祝安晏嘴角微扬,手背一擦,眼角一片冰凉湿润。少年又哭又笑狼狈不堪,看起来像精神出现问题的病人:“雪花,飘进眼睛。”

“别哭,手…涂点药。”伊元默看到可怜的小狗哼哼唧唧,承受不住顷刻间爆发的深沉感情。他轻拍少年纤瘦的肩头,不太熟稔地开口,“谢谢。”

伊元默算无遗漏,难得感到一丝后悔,他没想弄哭祝安晏。伊元默不会建立友善关系,距离接近就表现出恶劣一面,本来不该有人为自己的消失难过。偏偏,最讨厌他的祝少爷成了例外。

温柔似水的嗓音真真切切,祝安晏再也控制不住感情紧紧抱住伊元默。他耳朵靠近青年胸膛,听着一下一下的心跳声:“我没在做梦。你没死,对吗?”

伊元默僵住身体,没料到少年异常亲密的举动,力气重的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虽然有点呼吸困难,但不反感温暖的拥抱。

“对,不是梦。”伊元默喜欢雪山的静谧深邃,和少年肢体接触有种灵魂得到安宁的惬意。奇妙而陌生的体验,俊美青年生疏回抱祝安晏的后背:“抱歉,吓到你了。”

伊元默眼底微微困惑,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激烈涌动:喜悦、悲伤、心悸不止,渴望牢牢抓住的后怕不安…

祝安晏忽然意识到动作过于暧昧,他吓到一样后退,气息紊乱。少年脖颈泛红,平复呼吸,上前检查伊元默身体没有受伤。他长松一口气,面不改色拿出营养液:“喝了。”

祝少爷亲自喂营养液,一般人要受宠若惊。伊元默没有推辞,少年关心的神态尤为动人,拒绝都显得残忍。经历数天掩埋,还生龙活虎的人称得上奇迹。祝安晏一句也没有问,泛红眼里溢出单纯的欣喜。

远远一束光照过来,祝安晏气势紧绷,将伊元默挡在身后。

凌晨,一个高大的身影逐渐靠近,男人少有表情的脸上,浮动震惊和惊喜:“不可能…”

陈霖头发翘起,找了祝少爷半夜,一路从两公里外走来。他看着挖出的大雪洞摇头惊叹,情不自禁触碰伊元默脸上温热的皮肤,“你还好吗?”

伊元默颔首:“我没事。”

祝安晏不假思索拍开男人粗糙的手掌,自己也说不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