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烂到祁厌连和他在一起都接受不了。他知道自己过去很过分,所以重新来过以后,无论祁厌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反抗。
曾经践踏过祁厌的尊严,他也任由祁厌还回来了;成了伤害他右手的帮凶,现在他也还回去了;除此之外,他还欠祁厌什么吗?还有什么需要赎罪吗?
“……你并不欠我什么。”
祁厌看着他疯狂地质问自己,其实沈溪流嘴里的这些事情都没那么糟糕,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隔着生命的代价,或许沈溪流只要向他认错道歉,解释清楚“替身”的事情,他就能够原谅对方……
不过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了。
祁厌说:“别把自己活得像个疯子,你该回去了。”
“……”
“……”
“……祁厌,你说得对。”沈溪流看着他,笑了起来,带着扭曲偏执的笑容,“我的命,确实无法威胁到你了。”
他伸手从摸了摸西装外套,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对着祁厌伸出手,缠绕着右手掌心的绷带沾着斑驳血痕,手心里的红色宝石耳钉无比耀眼夺目,比滴落的血迹更加璀璨——那是祁厌在游轮上买给江与青的耳钉。
看清楚那件东西时,祁厌表情一僵。
“呵呵,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情的,是你先逼我。”沈溪流笑得很轻,晦暗的眼神流露出一抹阴鸷,“十几万的东西说买就买,你哪来的钱?”
“是拿我给你的钱,买礼物送给江与青的吧?真亏你做得出来。”沈溪流真是受够了,一步退步步退,凭什么他要被逼成疯子?
“好歹,那也算是卖身钱吧。”真是恶心人的举止。
“叮当!”
看着祁厌僵硬的表情,沈溪流手掌一翻,红宝石耳钉直直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漠然地踩上去,眼神锐利如毒蛇般阴狠,傲慢的神情极具攻击性,让人不敢直视,声音却很淡:“祁厌,你最好和我回去,否则我不敢保证不对其他人动手。”
他也不想做这么绝,是祁厌先做得这么狠。
“沈溪流!”
心中的暴戾一下子被点燃,祁厌维持了许久的冷静面具终于彻底被打破,连理智都失去了,藏在深处的困兽逃脱出来,肆意地宣泄着内心的疯狂,他控制不住自己。
等回过神来,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掐住沈溪流的脖子,不断地用力着,本就苍白的脸色被掐得苍白,眼底却尽是一片极端的快意。
“咳咳……哈,对,就这样咳咳,杀了我哈……”
沈溪流就像个疯子一样,明明都被掐得快死了,却仍然笑个不停,一副无比愉悦的模样。
“!!!”
等祁厌反应过来,惊惶收手时,沈溪流无力地靠着门板滑落在地,他捂着自己的脖子,又接连咳嗽好几声,病态的脸上浮现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哈哈,怎么不继续了?不怕我伤害你身边的人了吗?祁厌,你要是杀了我,先前的话依然算数,继续呀?”
沈溪流仰着脸看他,带着神经质的笑容,漆黑的瞳孔阴冷偏激,尽显疯狂之意。
“死在你手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杀了我的话,还有离开的机会,不杀的话,你以后永远都离不开我了!”
“……疯子。”祁厌盯着他,吐出两个字。
目光落在白皙脖颈上的指痕,他的左手在不断细微颤抖。
“他们”说得对,他该死的,他早该死了……
或许先前还有挣扎的余地,但是当沈溪流撕去伪装以后,祁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无论是哪一方面,金钱、权力、地位等等,他都斗不过沈溪流,只能任由他掌控,除非沈溪流想要放开,否则祁厌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