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的时候,祁厌几乎后背一阵阵发凉,恐惧几乎将他吞没,心悸到流冷汗。等再看沈溪流,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那双眼睛却再也没有过去的清高傲慢,漆黑的眼眸里透露出的渴望与急切、阴郁偏激,显得无比陌生……
这……真的还是他认识的沈溪流吗?
夜色越来越黑,屋内的灯始终未曾熄灭,祁厌喘着气起身坐在床边,右手的黑手套没有摘下,掌心带着汗水,有些湿润。他的黑发被汗水打湿,一缕缕地落在凌厉上扬的眉峰,俊美的脸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丝毫沉浸在情欲中的模样,裸着结实的上身,从床头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烟和打火机。
目光在那把枪上停留一瞬,他收回眼神,咬着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尼古丁进入肺部,好似缓解了一丝压力,烟雾慢慢弥漫散开,覆盖住原先浓郁的情热气息。
“……咳咳,咳哈啊,咳!”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夹杂着喘息,祁厌好像没有听见,自顾自地抽着烟,烟盒里所剩不多,索性打算直接抽完。
“咳咳!”沈溪流有些难受地捂着口鼻,缓慢撑起身体坐起来,不小心拉扯到酸痛的地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结果将空气里的烟味都给吸入肺部,被呛到浑身难受。
他拉扯着被子盖住汗湿的身体,左手落在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过激的情.事有些折磨人,但沈溪流并不厌恶,反而有着说不出的期待。
“祁厌……咳,你能不能别抽烟了?”
沈溪流咳嗽着说,他的右手伤口在刚才的情.事中被拉扯到,红色的血液已经渗透白色绷带,连床单都被蹭上血迹,但全程俯在他身上的人都没有动容,这让他有点难受。
祁厌没有搭理他,一直到抽完剩下的烟才站起身,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沈溪流:“沈溪流,你是想养一个供你取乐的X玩具吗?”
“诶?”坐在床上的沈溪流一愣,被他冷漠的视线看得心脏微微抽搐,“为……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我并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被你标记。
看着他说不出话,祁厌冷淡道:“或许我选错了。”
太愚蠢了,他不该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可以帮助沈溪流,事实证明他没有这个能力。他无法帮助沈溪流,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沈溪流只会和他一起走向毁灭的路……
“你该回你的房间了,希望我洗完澡不用再看见你,还剩下十二天。”
沈溪流僵硬住了。
祁厌说完以后,自顾自地走进浴室洗澡,脖子的枷锁使他无法完全将门关上,外面的声音窸窸窣窣地传过来,是沈溪流在穿衣服,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冰冷的水从头顶滚落滑过全身,让祁厌的大脑都冷静下来了。
但因为没有吃药,头不断抽痛着,连身体四肢也开始变得麻木,有些不听使唤,祁厌伸手擦了一下鼻下,一抹鲜红被身上的水流冲散。
耳朵突然响起尖锐的耳鸣声,不断回荡着,大脑里面也在抽痛,一阵强过一阵,逼得他忍不住狠狠拍了一下。
“啪!”
世界变得寂静了。
但没有多持续几秒钟,随之而来的是嘈杂的讨论声音——
【真是好幸运啊,你。】一道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一丝雀跃,【马上就要有新的家人了呢。】
祁厌僵硬地站在原地,半晌后深吸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睛,恍若未闻,伸手关掉花洒,抹掉脸上的水珠,拿过一旁的毛巾擦干净擦拭身上的水。
【算了吧,他怎么可能有新的家人,配吗?】少年的声线低沉,带着嘲讽,【再来一个小可怜,一起被“我”害惨吗……】
“……”
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