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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骤然离世,不过短短半日,新人便已顶上了那个位子。

于氏心有悲戚,好在陛下的恩赏颇为丰厚,面前这位年轻的女官朱宝贞,又是老爷旧日的同僚,念及这些,于氏心中多少有了些慰藉。

于氏打量着朱宝贞,见她身姿挺拔,眉眼秀气透着一股子聪慧,越看越是欢喜。

她瞧着朱宝贞的年纪,再想想自家小儿子齐明善,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两人站在一起,可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

“老身,实在是感念陛下对齐家的隆恩呐。”

于氏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而后热情地拉住朱宝贞的手,将她拉至齐明善跟前。

“这是老身的幼子明善,你们之前也见过面,想必还有些印象。老爷在世时就常说,你二人虽说一开始有些小摩擦,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他对你的评价很高,知晓你是女子之身时,还特意与老身讲过,说你与明善十分匹配。”

于氏顿了顿,脸上堆满了殷切的笑容,“念在老爷在世时对你多有提拔照顾的份上,这门婚事,不如就由老身做主,为你俩定下,你看可好?”

朱宝贞听后,大为震惊。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于氏竟会在此时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齐忠才刚去世,于氏作为一个老妇,为了维护齐家大房的地位,想为小儿子谋一门好亲事,倒也情有可原。

可她却拿以前齐忠对自己的照顾之情来挟恩求报,这让朱宝贞如何能接受?

若不是陛下为了让齐忠和高太傅相互制衡,朝堂之上多方势力得以平衡,仅凭齐明善之前对陛下出言不敬那番莽撞之举,齐家又怎能有如今这般丰厚的封赏?如今于氏这般行为,实在是让她感到气愤和不满。

自那次在宴会上被皇帝毫不留情地教训之后,齐明善虽收敛了不少往日的嚣张跋扈,可骨子里的浪荡习性却依旧难改,整日四处寻花问柳,沉醉在温柔乡中。此刻,听母亲于氏这般言语,他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

齐明善抬眼看向朱宝贞,只见她神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一想到以后要与这样一位强势的女子朝夕相处,自己怕是再不能像从前那般逍遥自在,心中便涌起一阵抗拒。但经历过陛下的惩戒,他也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满,将那些反驳的话咽回肚子里。

于氏满心欢喜,丝毫没察觉到儿子的不情愿,见他没有出声反对,便一厢情愿地以为儿子也看中了朱宝贞。

她满脸笑意,再次看向朱宝贞,言辞愈发恳切:“朱大人,你年轻有为,才华出众,我家明善也是一表人才,你们二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实在是相配至极。老身身为一品诰命夫人,我家老爷又为国尽忠而亡,我若向陛下求个恩典,为你俩赐婚,想来陛下也会顾念这份情谊,应允此事的。”

齐明善一听母亲这话,是真要把朱宝贞娶进家门,再也按捺不住,急忙开口道:“母亲,您这是糊涂了!朱宝……朱大人如今官居高位,要是成了我的娘子,往后我还有什么自由可言?事事都得听她管束,我还不得憋闷死!”

于氏听闻,脸上的笑容未减,和声细语地哄劝道:“儿啊,你不懂,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有朱大人这般聪慧能干的女子照看你,为娘心里才能踏实。日后要是有一天去见了你爹,我也算有个交代,有颜面面对他了。”

齐明善见母亲这般言语,不好再违抗母亲的意思,只能妥协道:“娘,您身子骨硬朗着呢,说这些做什么。行吧,我娶还不行吗?”

于氏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都透着欢喜:“这才对嘛,我就知道我儿最孝顺了。”

朱宝贞站在一旁,将这母子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