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追踪香。白傲月碾碎案头的龙脑香,将香灰抹在两人鞋底。跃出高墙时,追兵的猎犬正在巷口打转。
古渡口的残船飘着腐木气息。赫连漠割断缆绳时,白傲月正往罗盘表面涂抹蛇油。追兵的火把照亮江面时,他们的小船正卡在沉船桅杆间。白傲月突然吹响骨笛,受惊的江豚群撞翻了追兵快艇。
漂到第七个河湾,他们在芦苇荡里发现废弃的烽燧。赫连漠用剑削开生锈的门栓,白傲月却盯着墙角的灶灰——有人三日前在此过夜。二楼瞭望孔的视野里,江面突然出现五艘收帆的官船。
子时的露水凝在箭垛上。白傲月用体温焐着发潮的火绒,赫连漠的剑在地面划出新路线图。突然炸响的破门槌震落梁上积灰,追兵的重甲在石阶上踏出火星。白傲月将最后一把醉鱼草籽撒向火盆,浓烟中赫连漠的剑光绞碎了最先冲进来的三重铁甲。
逃亡的第九十七夜,他们在溶洞休整。白傲月捣药的石臼突然崩裂,露出藏在夹层里的羊皮卷。赫连漠用剑锋挑开霉变的火漆,发现竟是十年前边军失踪的布防图。洞外传来猿啼,两人同时望向对方——追兵绝不会找到这个连渔夫都不知的隐秘洞穴。
“戍边军的暗号。”赫连漠摩挲着羊皮卷边缘的齿痕,突然用剑尖在地上画出残缺的狼烟阵型。白傲月将药汁泼在阵型图上,显现出用明矾水写的密文:朱砂铺路,星图为引。
他们在暴雨中翻过秃鹫岭时,白傲月的蓑衣里缝着那卷羊皮。赫连漠的剑鞘拨开毒藤,露出崖壁上人工开凿的栈道。腐朽的木板在脚下碎裂,两人靠着崖壁腾挪,发现栈道铁钉上挂着半幅十年前式样的军旗。
古矿洞里的磷火自动亮起,照见满地生锈的矿镐。白傲月用罗盘测着矿脉走向,磁针在西北角剧烈震颤。
赫连漠劈开结满蛛网的支撑架,露出后面浇筑了铁水的石门。门上二十八宿浮雕的角宿位置,嵌着枚带箭痕的青铜狼首。
“要两个人的血。”白傲月划破指尖时,赫连漠的剑已割开掌心。血液渗入狼首眼窝的瞬间,整座矿山开始轰鸣。他们扑向矿车滑道时,追兵的重弩正在洞口架设。生锈的轨道摩擦出火星,矿车撞破蛛网坠入暗河的前一刻,白傲月看见石门后堆满贴着朱砂封条的青铜箱。
第65章 第65章暗河尽头的瀑布将他们冲……
暗河尽头的瀑布将他们冲进水潭。白傲月浮出水面时,赫连漠正用剑挑起漂浮的青铜箱。箱体表面的星图与罗盘完全吻合,锁孔里凝结着黑红的血垢。当匕首撬开箱盖时,整片潭水突然沸腾——箱内是上百枚用油纸包裹的虎符,印文却是早已消亡的诸侯国号。
“有人在私铸兵权。”赫连漠的剑尖挑破油纸,露出底下并州铁场的印记。白傲月突然将整箱虎符推入深潭,水面浮现的气泡组成残缺的星图。对岸林间惊飞的夜枭暴露了追兵踪迹,两人湿透的衣裳在冷风中结出冰碴。
逃亡的第一百零三天,他们混入流民队伍。白傲月用锅灰掩盖眉眼,赫连漠瘸腿的演技骗过了城门卫。更夫敲响三更时,两人正蹲在刺史府马厩里。白傲月从草料中摸出半袋朱砂,赫连漠的剑已挑开马鞍暗格——里面是盖着刺史印的军械调令。
“寅时马车出城。”赫连漠用马粪在墙面画出车队路线。白傲月将醉鱼草汁抹在粮草袋上,突然发现马槽底部刻着西夜国的咒文。当第一缕晨光射进马厩时,整座府邸突然喧哗起来——刺史暴毙在书房,心口插着带星图纹样的箭镞。
他们驾着粮车冲过吊桥时,追兵的狼烟已在城头升起。白傲月割断挽绳的瞬间,赫连漠的剑刺入马臀。惊马拖着燃烧的车厢撞向追兵,两人滚进护城河,顺流漂向下游的乱葬岗。
腐尸堆里的野狗眼冒绿光。白傲月用骨笛吹出驱兽调,赫连漠的剑正挑开陪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