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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指带着流苏的那一端:“恐怕不能是这头吧。”

白傲月轻笑:“凤君英明。”

这玉虽说触手升温,但白傲月并没有将它握在手里,就先用上了。冰凉的触感甫一进入,程豫瑾便闷哼一声。

“凤君且忍忍。不疼吧?这时候忍了,等生的时候就不疼了。长痛不如短痛。”

程豫瑾道:“晓得。继续。”

他只吐出这四个字,白傲月瞧他一眼,只见他闭上眼睛,不再去看,便将手头那一小节都推了进去。

流苏是与血一样的鲜红,与那日地上蜿蜒的浅蓝不同,被褥上的点点梅花,叫她很快就发现了异状。

她忽然就将玉势撤去:“豫瑾,你怎么了?”

太医很快就来了,不仅如此,大长公主也来了。

太医由卫安引着,鱼贯而入,白傲月与大长公主在外面坐等。

可大长公主哪里坐得住呢?

孔雀翎织金的广袖扫过案几:“本宫是让你同他和好,可你怎么就这么把持不住自己?太医难道没有交代过你不可如此激烈行事的吗?”

她回头瞧了眼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缩在一旁的白傲月,又转身往屏风后看了看:“这豫瑾也是,瞧着老成持重,怎么在这般事上也不劝着你些?你不懂事,他也不懂事?”

其实白傲月心里清楚,程豫瑾是不想违背她的。可是一直听说固胎固的好。怎么只如此一夜,就又要险些小产了呢。

太医面前的衣襟上已沾了血迹,出来回禀道:“启禀陛下,大将军他……”

“怎么了?”大长公主率先道,“要是保不住这一胎,你们通通提头来见。”

太医被这一吓唬,就更不敢说了。

“凤君,到底怎么了?”白傲月特意改了称呼,“你倒是说话呀?朕瞧不得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

“臣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白傲月慌忙往里赶,大长公主拽住她,“血房不吉,不能进入啊。”

“朕是天子,难道还镇不住吗?”

哪来的什么血房不吉,她见湛凛生的内室都不知见过多少次了。湛大人流血不也是常有的事,那时都不避讳,如今程豫瑾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凤君,倒要避讳些什么呢?

程豫瑾昏昏欲睡,任凭几个太医在他,身边转来转去。

“豫瑾,你可一定要吊住精神啊。”

她知道这般时候意志极为重要。若他要坚持下去,也许这个孩子还能保;若他自己心里放弃,恐怕回天乏术。

豫瑾耳侧仿佛听到傲月的声音,却无力回应。只是缓缓抬起手,便被轻柔地握住。

他还想再握一会儿,傲月已经放开让太医把脉。

“豫瑾。”她按住他的肩头,又缓缓在他小臂摸索,“是我不

好。都怪我,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太医院的院判说道:“陛下,大将军似乎没有什么很强劲的意志了。”

她望着他身下那染红的中衣,冷笑起来:不中用了?

是不中用啊!

白傲月忽的撩开帘子出去了,大长公主望着他怔忡神色,问道:“里面怎么样了?还能不能保住?”

白傲月摇摇头。

“太医无用!你看,要不要请陶先生入宫?”

白傲月颓坐在四角高凳上:“他不想保,十个陶先生来也保不住。”

“这……难道还是为了平州的事?”

为了平州,只怕是为了姐姐吧。从前他当这个孩子是姐姐的,便怎么都能保住。滴血验亲之后,非但自己坐实了,他也坐实了,这个孩子不是凌月的,便连保都不想保了。

白傲月心中甚至有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