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暗喜,这人想作弄自己,如今出丑的却是自己,不由得自己嘴角也牵了起来。湛凛生却将她这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不满道:“笑什么?”
白傲月立刻换上一副严肃神色,摇了摇头,将东西齐备好之后,净了手,在他胸腹几处大穴微微按了按,问道:“如今大人感受如何?”
湛凛生说道:“那天被你气到,回来便腹痛不止。”他说起来不甚在意,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倒是没什么大影响,但要是在这时候成亲的话,是万万办不到的。”
湛凛生确实又尝到了甜头一般,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白傲月将他腹部几处明显的青紫痕迹用温热的帕子擦过,又继续问他:“那像这样呢,会不会痛?”
湛凛生仰起上身,逼近她,双眸望进她的眼底:“有一点。”他左手猛地攥住她的手,扣在自己右手腕上:“却抵不过心上最痛。”
果不其然,白傲月便知道这人一开始胡说八道,便不会有什么好听的。
“奈何啊,我的清白之名就这样葬送。”
实在是不可理喻,湛凛生一脸嗜血,仿佛自己欠了他这一回,便要被他一直玩弄。白傲月放下手中银针,拍拍裙摆站了起来:“好,我是没有向你坦白之前喜欢过程豫瑾。”白傲月言语中不卑不亢,认真道:“我向你道歉。我也已经告诉过你我从未与他有过什么婚约,他爱重的,一直都是姐姐。”
说完又皱起双眉:“难道湛大人活了这几百年,就没有心仪过什么女子?你并非我喜欢过的第一个人,我就罪不可赦吗?你这样子不接受我,我要怎么给你治疗呢?”
湛凛生抬头仰视她:“谁说我不接受你了?我活了几百年,就要心仪几百个女子吗?到底是谁在强词夺理?”
白傲月觉得这人难以沟通,收拾东西要走:“还是换一位师妹来给你治疗吧,再次向你道歉,我告辞了。”
湛凛生却又笑了起来:“果然是我赢了。”
白傲月被这句话牵绊住了脚步:“什么意思?”
湛凛生说道:“我方才便与自己打赌,你肯定受不了,一定会被我气走。如今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看来我低估了你的能力。气性这么大。”
“你!”白傲月只恨自幼只读圣贤书,没学过骂人的本事。与这样的人吵起架来,她还真不是对手。
“湛大人!”
湛凛生也立刻回:“是,白大人!”
他学着她的语气和尾音,又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从这个角度,白傲月倒是看清了,杯盏里不是什么茶叶,而是梅子。
他何时爱食酸了?
只要看着他这张从来就没正经过的脸,心中的郁闷就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稍稍冷静下来后,她想师妹们都各有各忙,且好几年不见了,就这样回去给她们添麻烦也是不好的。
何况不知姐姐在他这里处境如何,是否还有见面的机会,如此受几句言语上的奚落,也没什么。
她重整衣襟,道:“我继续给你治疗,不过,你得配合我才是。”她重新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湛凛生更加得意:“看,我又赢了。我就说你一定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的。”
他极为配合地躺在软垫上,这副模样让白傲月觉得像陶先生院子里,那只喜欢下午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猫,看似毫无攻击性,一爪子挠过来,也能见血,且火辣辣地疼上一阵子。那只猫最爱这样躺在靠背上,还要在地上滚一圈。有时候看人的眼神,也像他如今这样不好惹,可人家要走,它又跟在后面。
湛凛生晃了晃自己的靴子,继续耀武扬威。官靴厚底白纹,足踝处一枚青玉作缀,随着他的点动,晃眼得很。方才本稍稍按下的怒火,被他这番打赌的言论和接下来一系列的动作弄得再也无法压制,如今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