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姐姐。”沈将渊叫她,眼神朦胧,黑瞳里带着雾气。

“怎么啦?”叶萋见他都睡出泪来了,轻轻捏着男人脸颊,“这么困啊,那我们下次不来了,陪你去靶场也可以的。”

“你等我一会,我去洗把脸。”沈将渊声音发哑,他的意识里残留着梦境中的记忆,发涩发苦。

叶萋看着人离开背影,坐在长椅上翻阅着下载的展物照片,手指放大图片,发现婚服胸前络子上仿佛缺了什么。

“您好,打扰了,想问一下,您对于我们展览还满意么?”年轻的声音从旁响起。

叶萋站起看向对方,出奇的年轻,胸前的挂牌却是清清楚楚写了馆长,名字那栏简单一字,右,她用了敬语:“您好。”

“夫人,你这样叫我,将军知道会罚的啊。”馆长几不可闻说着。

“您在说什么?”叶萋疑惑。

“没什么,您不需要敬语,展览还好吗?”馆长摇摇头。

“不管是展品布置还是介绍说词,都很完美。”叶萋丝毫不吝啬赞美。

“您喜欢就好。”

“尤其是这个展厅的,我很喜欢,不过方便问馆长一件事吗?”叶萋想起手机里放大图片时所见。

“当然。”馆长双手背在身后,恭敬道。

“这边是缺了什么吗?”叶萋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对方看。

“原本还有个玉坠,不过之前缺钱,卖掉了。”馆长只看了一眼,很快回答。

卖掉了……叶萋自领口掏出玉坠,方形的坠子静静躺在女人的掌心,对方却完全不意外。

“物归原主。”叶萋思索片刻后伸出手,方才在厅内,她听着解说员的介绍,就隐隐有种感觉在,刻在魂灵深处,不可捉摸。

“不,物归原主。”馆长用手背轻轻抵着叶萋手背推回去。

正巧沈将渊洗完脸回来,看到个男人站在叶萋面前动手动脚的,虎目瞪圆,大吼一声:“干什么呢你?!”

“将渊,他是馆长。”在男朋友撸袖子打人之前,叶萋急匆匆过去拦住他,可再当回头是时,馆长已经不在原地。

“馆长怎么了?”沈将渊哼哼,“溜得还挺快。”

“我跟你讲,好巧啊,里面展览的展品和我这个玉坠是一起的。”叶萋牵住他手。

“那就一起买了。”沈将渊财大气粗,他自己虽然当兵没什么钱,但爸妈有钱,伯伯伯母也有钱,再不济,堂哥也有钱。

“人家那是私人展品,祖上传下来的,想什么呢?”叶萋另一手戳他脑袋。

“想你穿红色肯定好看。”沈将渊憨笑。

“在你眼里,我穿什么不好看?”

叶萋和沈将渊结伴离开,不知厅内发生的对话。

“工资结一下,以后这个展厅闭厅。”馆长对着介绍员道。

“为什么啊?!”靠着解说赚外快的介绍员哭脸。

“要物归原主了。”馆长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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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许久,冬去春来,沈将渊与叶萋婚礼前夜。

沈将渊在浴室洗澡,叶萋收拾他扔下的衣服,爸妈都说了今晚不好见面,他还偷偷来,哎,被发现了怎么办。

女人正愁着呢,门铃响起。

“有个快递。”

快递员是个年轻的小哥,带着可笑的假胡子,但叶萋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和先前的右馆长有着相同容貌,眼神截然不同,面颊上不用笑也深深凹陷出两个酒窝。

“是我的快递吗?”叶萋询问。

小哥点点头,正要递出去,动作一顿,语气一板一眼:“快递费。”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