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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儿,你跟姑爷好好过日子,还有我跟你父亲在呢,要着眼未来,脚踏实地,也不要想着一步登天,这世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儿,一步一步地走,才是正途啊,娘是为你好。”
温梅君已经听不下去了,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心里怨愤冲天。
“我这就回去找大哥哥……”
她不相信,明明江玉净不该是这样的,她的现在跟将来也决不能是这样,完全不一样了,可某些东西,又完全一样了。
这就是她的命吗?
夫人看着她跑走,心头一哽,整个人踉跄了一步。
温竹君吓了一跳,赶紧去扶,“母亲,您还好吗?”
“还好,”夫人苦笑起来,“梅儿真是走火入魔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竹儿,你别怪她,当初我生下她的时候,正逢辉儿病了,后来我想接过来,她
又认了人,就一直在安慈堂长到四岁,性子都歪了……”
温竹君都知道,看着夫人这两年新起的细纹,心里有些感慨,儿女皆是债,真是还都还不完啊。
“母亲,听说大哥哥要准备外放了?不如,让大姐夫也外放吧?”
“你是说?”夫人怔了怔,随即点头,轻叹一声,“也好,这丫头是该降降火了,夫妻俩整日凑作一堆,净生糊涂账,日子越过越乱。”
也不知道是说梅儿耳根子软,稀里糊涂不会过日子,还是说江玉净心性不坚,志向已变。
温竹君送走夫人后,算是大松一口气,能把大姐姐从铺子里剥离,是大好事儿,少好多烦恼。
“青梨,把那个铺子的账本找出来。”她得看看大哥哥现在能分多少,早些把钱准备起来,总归是要给的。
她也不是不想帮,但现在的大姐姐太糊涂了,想帮也只是浪费钱填无底洞。
很可惜,温梅君回家又等了很久,等到大哥哥下值回家,她只得到了一句。
“不行。”
“为什么?”温梅君只觉天都要塌了,怎么人人都厌弃她,也不想帮她?
“大哥哥,你不是说好给我的吗?”温梅君抱着亲哥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怎么又不想给我了?我很需要那笔钱。”
温春辉看着妹妹,很是无奈,“梅儿,我那笔钱确实是给你的,但那是为了你以后得日子,不是为了你现在享受的,你都做母亲了,怎么还是不懂呢?”
“我,我享受什么了?”温梅君只觉冤枉死了。
她过得还不惨啊?在家锦衣玉食,出嫁后节衣缩食,想活得好点,不用嫁妆用什么?
“我什么时候享受了?大哥哥,我很久没买首饰了,布料我也没乱买,七哥儿现在大了……”
温春辉抬手打断她的话,他早就想说了。
“那母亲给你的嫁妆呢?父亲跟祖母塞的银钱呢?大妹夫身上穿的衣料昂贵,用的笔墨纸砚比我的都好,梅儿,母亲教导你们许多,你都学了些什么?连二妹妹现在都比你强得多。”
而且从前的江玉净嫉恶如仇,面对不平总是勇敢说出心中的想法,但现在仿佛变了一个人,整天愤世嫉俗,自命不凡,想着攀高枝走捷径。
若说其中没有温梅君的影响,他是不信的,当然,也要怪江玉净他自己心性不坚,也不知道还有没掰回来的可能。
温梅君依旧不觉有错,梗着脖子大声道:“我,我要是不嫁他,我不就是过这种日子吗?哪里算是享受?我正常花销有错吗?”
温春辉眼中清明,正色道:“是啊,可你偏偏要嫁他,当时还要死要活的,使得兰君割腕子,最后事儿还要落在竹君身上。”
他什么都清楚,可他违逆不了母亲,更甩不开肩头重担,所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