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应聪很难遇到蒙蒙一次,他想也不想拉住对方的手腕。
李庭舟看向毛茂雨:“名片带了吗?”
毛茂雨一手举着衣服、将还未点燃的烟含进嘴里,空出手来掏名片,一个眼神就明白蒙蒙所想:“幸好没打湿,喏,给你,地址、联系电话、工作邮箱都有,既然离得不远,实在有什么事明天来咱们工作室说也一样。”
“好了,雨越下越大,咱们该走了。”
应聪收下名片,目送二人上车。
*
第二天,应聪果然在上班时间来到心折工作室。
他跟着小助理下到地下一层会客厅,墙边有个超大的鱼缸,壁柜里囤货似的塞满了猫罐头、营养猫条,视线再一转,应聪看到了偶尔会在心折官博里出镜的浅茶色沙发,以及坐在上面,拿着笔记本回消息的蒙蒙。
“来了?随便坐吧,喝水还是喝咖啡?”
“喝水吧。”
不一会儿,助理送来一杯冰水。
李庭舟这才合上电脑,十指交叉随意搭在上面:“别怪我多事,涉及到一些还未公开的消息,我少不了要和经纪人沟通一下情况。应聪,应导,你和许悦楠老师策划的那档节目我这段时间听过不少传闻,很有新意,同样也很有前瞻性。”
国内目前还没有一个平台像潮汐这样,将目光对准这个未曾被开发的赛道。
如果潮汐做成了,后续一系列的女本位影视资源必然得到持续开拓,有了先发优势,其他平台再想效仿,也不可能立刻做出成绩。
应聪没想到他开门见山,更没想过他首先夸了自己。
准备好的腹稿使不出来,只得急匆匆灌下两口冰水。
“我第一时间请许师姐邀请奚荷参加这档节目,但她当时很犹豫。后来……后来她想通了,同意我暂时将她纳入备选名单,但我母亲并不赞同她舍下剧团里的工作去内娱发展,她说戏曲圈和演艺圈是不一样的。”
李庭舟心下没由来的放松了一秒。
除了奚荷那个不值一提的生父,她遇到的其他人都很好。
“你没劝劝应老师吗?”
应聪听到“应老师”三个字,恍惚之中,下意识以为蒙蒙在喊自己,他握紧冰凉的杯子,回道:“劝了,大好时光不出去闯荡一番,怎么知道自己的人生有没有另一种可能,剧团有剧团的好,但它应该是奚荷的退路,而不是她的全部。”
“应老师怎么说呢?”
“她不能为儿子破例,也不能为学生破例。”
奚荷要是走了,那就别怪别人顶替她。除非她能完完全全承受这份未知威胁,否则也别怪老师无情,剧团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养家糊口,不能离了谁就唱不成戏。
李庭舟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你不为奚荷说话?”
“我难道能对他们剧团的事指手画脚吗?奚荷是成年人了,她应该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负责。”说到这里,李庭舟已经确定应聪对奚荷没有那种男女之情,“你既然这么支持奚荷,也应该知道她有个不成样的生父。”
那是一个不可忽视、无*法避免的大雷。
应聪在李庭舟的注视下沉默了数秒:“这是我支持她来娱乐圈闯荡的原因之一。对别人而言,不堪的生父一定是人生的拖累,但奚荷唯有将自己过去的苦难彻底暴露在人前,她才有获得大众怜悯、清清白白做自己的机会。”
他说完这番话后,心脏就开始狂跳不止。
应聪感觉得到,李庭舟不止没怪自己多管闲事,他的目光中甚至包含了肯定和感激。
“奚荷姐姐有你这个师兄很幸运。”
听蒙蒙这么说,应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