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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要赶人了,可他是问月仙君。

要知道问月君可是出了名的清高出尘,性子冷淡到孤僻的程度, 平日也几乎不与人交往。

封君三百多年来, 他一直镇守北境,除了一些天尊指派的任务从不外出。

连仙界百年一次的群仙宴, 问月君都从未露过面,只派副使代表北境出席。

是以,今日昆仑君幼子的百岁宴他能来就已经相当出人意料, 可以说是给足面子。

昆仑君看他两眼都觉得心情舒畅面上有光,轻易地原谅了他的冷脸。

问月这家伙冷心冷肺的,怕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笑,冷冰冰的死人脸才正常呢。

献礼的人来来回回,很快就轮到了孔雀一族。

数十件奇珍异宝里最夺眼的便是那件纯白胜雪的雀裘。

“此雀裘由雀翎所制,只取白孔雀最漂亮最完美无瑕的那根翎羽。我族以此礼……”翠色眼睛的少年祝贺的声音清润柔和,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

坐在昆仑君身侧的寿星未等他说完祝贺之语就打断了他。他的眼睛很亮,说着喜欢雀裘,视线却黏在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声音雀跃,“你叫什么名字?”

他莞尔一笑,道:“回小殿下,在下孔雀族丛临溪。”

“丛临溪,你族有心,献上了让本殿很喜欢的贺礼,”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朗声道,“该赏。你想要什么,本殿一定满足。”

丛临溪神色不变,恭敬行半礼:“临溪谢殿下赏。”

“今日与故人重逢,临溪心中甚喜,只是如今我与问月仙君身份悬殊,无缘共话当年。”他一边说一边转过了身,缓步走到谢濯玉桌前,伸手拎起那玉酒壶将桌上空着的两个琉璃酒盏斟满,“殿下既要赏,不若赏我与仙君对饮三杯。除此之外,临溪别无所求。”

上首的人愣住,一脸无措地去看自己的父亲。

丛临溪提出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只是对饮三杯而已,偏偏对象却是谢濯玉。那问月君与他父亲平起平坐,如何能听他的?

可是他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还说得那么决绝,现在若是反悔,他的脸往哪搁。

昆仑君也觉头痛,心说小兔崽子不省事,面上却淡笑如旧地看向谢濯玉:“问月君既与丛临溪有旧,不若便应了?”

谢濯玉抬起头,视线先落在丛临溪手中的琉璃酒盏停了两秒,又落到了那张可称绝色的脸上。

“我不喜饮酒。”他微微蹙眉,婉拒。

明明是漂亮的脸,明明是陌生的人,他却不知为何在见到的第一眼就心生抵触……也许是因为他方才在那双眼中看到了憎恶。

而现下这人站到自己面前与自己说上话后,那点抵触突然就强到不可忽视。

他不喜欢这个人,谢濯玉轻轻抿了抿唇。

话音刚落,谢濯玉就在那双翠色眼睛里捕捉到一抹冷光。

一闪而过,可他就是捉到了那难以察觉的杀意。

“仙君倒是一如当年。”丛临溪的笑容扩大,无端显出一丝妩媚,让人的视线凝住,“仙君不喜饮酒,便许我敬您三杯吧。”

说着,他便将酒盏凑到唇边,微微仰头饮尽。

琉璃酒盏不大,他喝了一杯又斟满,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很快就干了三杯。

手腕一转,他捏着倒过来的空酒盏往前递了一下。

谢濯玉抿唇,定定地望着他的脸,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氛围莫名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们两个身上,皆是一脸探究与好奇。

眼下这情形别说是故友重逢,更像是对峙。

孔雀族的使者已经冷汗直下,在心里叫苦不迭。他战战兢兢地深呼吸了几下给自己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