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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王仁瞧着就面善, 是个笑眯眯的和蔼小老头。

可是方才王仁的手将要碰到他时, 一种不知名的恐慌与惧怕突然就涌上心头,驱使着他后退远离。

不是排斥接触, 更像是惧怕有人从背后伸手来碰他,好像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

只是这些他都无法对面前的老人解释,因为听着就没有多少可信度, 只会让人觉得是相当蹩脚的借口。

他只能无措地又道了次歉,沉默地盯着地板上砖块的花纹。

王仁兴倒是不觉得被冒犯了,他以前见过太多脾气或古怪或暴烈的世家子弟,也看出来眼前这位公子并非是嫌恶他。

“无妨的,这不是什么大事,公子无需道歉,”他轻轻摇头笑容未变,语气有点为难,“别的衣裳还可以考虑放量,但这贴身穿的里衣自然是要最合身才好,若是隔着距离量,怕是会有失精准。”

谢濯玉嗯了一声,垂下眼睛打算逼着自己克服一下困难:“您来量吧,这次我不躲了。”

王仁应了一声,正要重新站到他身后时却听见晏沉开口。

“皮尺给我,我来量。”

王仁似是没想到他居然会亲身上阵,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但手上反应很快,几乎是晏沉话音落下时就把那皮尺恭敬地递了过去。

谢濯玉看了看晏沉手里的皮尺,又仰着脸看了看他表情平静的脸,缓慢地眨了眨眼:“你还会给人量身?”

“这有什么难的,”晏沉低声笑了一下,“转过身去,手臂抬高伸直,乖点。”

谢濯玉哦了一声,垂下眼皮乖乖地摆出乖乖的姿势,任晏沉拿着皮尺贴近。

晏沉靠得很近,属于他的气息将谢濯玉包围,测量时手指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了。

但谢濯玉没有半点抗拒。

王仁站在一边原还有点担忧地想指导一下君上要怎样才能量得准确,却发现他的动作标准又娴熟,甚至连一些只有内行人才知道的细节都注意到了,顿时惊得说不出话了。

晏沉动作干脆利落,量一处就沉声报出一个数字,需要的数据一个没落,不知道的真要以为他是个入行多年的老裁缝。

测量很快就结束了。

晏沉虚虚环在腰间的手一收走,谢濯玉就飞快地坐回了榻上。

面上一脸若无其事的镇定,后退的动作却有几分狼狈与慌张,近乎是跌坐。

晏沉低着头看手里的皮尺,捻了捻指尖慢条斯理地将它重新卷好,随手抛给负责记录的文安,转身去看坐在软榻上低头发呆的谢濯玉。

师徒两对视一眼觉出气氛微妙,再留就不合适了,当即开溜。

王仁相当识趣,当即便说有事要与徒弟说,先下去在门外候着,让他们俩先选颜色与料子,晚点再过来。

门轻轻合上,室内重归寂静。

晏沉慢悠悠地踱到箱子前蹲下,侧身朝谢濯玉招了招手:“怎么坐着不过来?看都不看一眼,回头要不小心用了你不喜欢的颜色或料子可就坏事了。”

谢濯玉哦了一声,起身慢吞吞地走到晏沉身边,刚站定就被他牵住手拽着蹲下去。

“你可以上手摸摸看喜欢哪种,回头让他们给你多做两身。”晏沉笑着说话没有松开谢濯玉的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的指尖像是寻到了新鲜玩具。

谢濯玉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指尖抚过柔软的布料,仔细地去看料子上的暗纹:“你怎么还去学了量身?”

“啧,这种简单的事情还用特意学么,制衣师傅点上两句就手到擒来了,”晏沉偏头笑了笑,“怎么,莫非小玉有想为其亲手量身的人,所以也想学学?”

谢濯玉摇了摇头:“不是想学。”

“哎,我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