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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倒是吃得起劲,半桌合谢濯玉口味的肉菜都进了他肚,时不时还要点上两句,若是别人早就筷子打上去了。

他那边吃完了,谢濯玉的粥才下去小半碗。

他撑着头也不催,只是笑着看谢濯玉一言不发。

等谢濯玉终于把粥吃完,搁了勺起身要走时他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止住他的动作。

从食盒底层取出汤盅,晏沉慢条斯理地盛到碗里,用勺子撇掉浮油才终于舀了几块鸡肉,然后推到谢濯玉面前。

谢濯玉前所未有的顺从,不让他吃菜就不吃,让喝汤就喝汤,乖得不像话。

捧起汤碗,嘴唇抵到碗沿小口小口地抿。乌鸡汤很香,已经不烫嘴了,温度正好适合入口,是谢濯玉喜欢的。

他喝了半碗,捏着筷子夹了块鸡肉小小口地咬,眼皮微垂,睫毛轻颤。

用过膳后他坐回床上,晏沉则去了窗边的软榻,一个人发呆一个人看书,全然没有之前的黏糊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被强迫待在一起。

谢濯玉只发了半个小时呆就有点困了,一边打哈欠一边小声喊晏沉:“我想沐浴然后睡觉了。”

晏沉抬起头来,视线落到他脸上停了一下,不说好也不好。

只是不到一炷香时间,半夏就领着人送来了热水。

连带着送来的还有各种洗浴用品,林林总总装满了一个大篮子。

三个人走到最里头的墙前面,伸手碰了一下那墙上的夜明珠,将那卡在墙里的夜明珠轻轻转了一圈。

只听一声轻微的响动后,那墙上突然就出现了一道暗门。

谢濯玉踩上木屐,慢吞吞地挪过去望里看,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

暗室比他想象得大很多,甚至再称其为暗室都好像不太合适。

然而这么大一个房间摆了一只高至人小腿的木质浴盆,很大的浴盆旁摆了个空荡荡的三层置物架,除此之外就只有一架画着山水画的屏风,再没有别的了。

而晏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将一套干净的里衣递给他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暗室很快就只剩下他了。

衣衫一件件落地,水花溅起,谢濯玉沉入温热的水中后仰头呼了口气,浑身的酸疼终于得到了缓解。

晏沉出了暗室后没回软榻,坐上床就往后一倒,手臂横于眼上。

眼下虽没放出神识,异常敏锐的五感却仍让他将一墙之隔的动静听得清楚,包括谢濯玉动作间带起的细微水声。

那水声不可避免地勾起了他的联想。

他见过谢濯玉规整衣衫下的冰肌雪骨。而现在听着这隐约的水声,指尖好像又碰触到了微凉的肌肤。

呼吸变得急促,呼出来的气是热的,甚至连身体里的血液都变得微烫。

晏沉重重地咬了下舌尖,却做不到将一些更过分的联想丢出大脑。

正躁动着,却听见一声比较大的水声,过了半刻就响起哒哒的木屐声。

他闻声抬头,就见谢濯玉已经走到床边坐下,把木屐轻轻蹬掉。

没有血色的苍白面颊被热水的水汽蒸成诱人的粉色。

柔顺的黑发拢在胸口,虽然擦过了但还是半湿的,将那块衣料染湿,隐隐透出衣衫下的肌肤——也是粉的。

有水珠滴到脖子上,一路往下滚隐入领子,晕湿一点。

谢濯玉抱着膝盖半睁着眼,困倦却又强撑着不睡,看着又呆又乖,谁看一眼都要心软得一塌糊涂。

除了晏沉这个混蛋。

喉头上下滚动了一下,刚刚因疼痛消下去的一点热意更加凶猛地卷土重来。

只看一眼,晏沉就差点压不住内心深处那些不可告人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