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期待湛月清的回应,却也惧怕他的回应。
可如果他带着好消息回去……想必也能得到湛月清好的回应吧?
而且,这些日子里,他也打探到了一些东西——飞燕阁本来就不在意帝京之主是谁,他们只想挑起战争,杀了谈槐燃,说是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提心吊胆。
漳丘那时很沉默,心里却在想:谈槐燃莫名其妙杀你们做什么?我看是你们唯恐天下不乱才对。
如今……漳丘皱着眉头,思考方才听来的东西——将死的儿子?是什么意思?
……
与此同时,帝京中,一片岁月静好。
谈槐燃的疯病,太医院研究了有些年了,却不知他这是因为什么产生的病因。
湛月清去了趟太医院,又把谈槐燃之前的脉案翻了出来,同时忍冬说了说情况,重新开了几副药方给谈槐燃。
首要目的,改善睡眠。
对于喝药之事,谈槐燃向来听话,可总有几次,湛月清都睡醒两觉了,还发现谈槐燃醒着。
湛月清叹息一声,只好拱进他怀里。
夜色深沉,烛泪滴落。
“别费心了,你睡吧。”谈槐燃抱着他。
湛月清困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打哈欠,“你为什么不困啊……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
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谈槐燃眉头一挑:“哦?你还会讲故事?”
“我讲我看过的小说,”湛月清低声,“我想想,师徒文你听吗?里面那个师无治也是个木头做的人,前世也挺气人……”
谈槐燃想听听怎么个气人法,便继续听他说了,却没想到那是个日常文,他不适合听这个故事,听着听着,真睡过去了。
湛月清:“我正要说囚禁部分师尊给徒弟喂春药呢,你怎么就……”
谈槐燃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好吧,”湛月清低头在他唇上一吻,无奈一笑:“哥哥晚安。”
翌日清晨,二人却是被谈明止的死讯给惊醒的。
“他怎么突然死了?!”湛月清坐了起来,谈槐燃却已经在穿衣服了。
暗卫们陆陆续续给谈槐燃佩饰,湛月清还有点没清醒,坐在床上一脸懵。
“他的死很麻烦,我要进宫一趟,你去不去?”谈槐燃低头看他。
谈槐燃穿了身玄色绘金龙袍,戴了帝王旒。
湛月清摇摇头,“我不去,我去趟安王府。”
二人分了道,谈槐燃走后,湛月清才起来洗漱换衣,令他意外的是诗画竟然也来了。
他敲了下997,发现仍然灰白一片。
它去哪儿了?湛月清皱眉,本想问问它是怎么回事,不料它又临阵脱逃。
大清早下着雪,安王府来了不少吊唁的人,檐下白灯笼飘飘荡荡。湛月清走进灵堂,却发现空无一人。
他正欲退出去时,垂帘一掀,竟然是一身白衣、脸色苍白的谈明止。
“你不是死了吗?”湛月清一惊。
谈明止笑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面色苍白诡异:“是啊,快死了……这不是想把你一起带走吗?”
许是谈槐燃也乱了阵脚,竟然没把湛月清带进宫去。
湛月清脚步一退,连忙转身就跑,却被谈明止拽住了——
“得知我的死讯,你为什么要来?你不是很恨我吗?”
湛月清:“……”他只是想来看看情况。
谈明止蓦然逼近他,神色犹如蛇蝎,猩红着眼睛,脸色浮上不正常的潮红,“你到底是湛月清,还是小月?小月……是你想来看我吗?”
他看着湛月清,不由自主的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