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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的方向在北门——你何处得来的消息他在冰燕洞?难道那人就不会骗你?”

她拽住了湛月清,“你不打仗,不知道严寒之地有多么寸步难行——”

“那万一他真的在呢?”湛月清抬眸看着谈符。

此时窗外又是一道惊雷,他面容苍白,可那双眼睛里的神色让谈符也顿了顿。

这孩子的气势竟和她不相上下。

“二公子,”穆舟说:“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殿中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湛月清冷着脸,“说。”

“你来路不明,又曾是安王侍卫,身带有毒的药人血。按理来说,陛下应该防备你。”穆舟说着,莫名的有些心惊肉跳——

因为湛月清的眼神。

让他忽然想起了从前在林中行军,被树上毒蛇咬住的那一瞬。

穆舟定了定神,还是继续道:“可他却很信你。我不知陛下为何对你那么好——但我想,是因为他房中画像的缘故。”

湛月清一顿,脸色微微变了,“什么?”

谈符闻言也顿了顿,忽然捏过一旁的烛台,仔细瞧了瞧湛月清的脸。

烛光下,这张脸让她想起了很小的时候……

那时谈槐大概才八、九岁,总抱着一副画像睡觉。

谈符无意间打开过画像,画像上的人——

“……确实极像。”她喃喃。

湛月清听得满脑子问号,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道:“全是废话,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死了便死了,若是怕谈槐怪罪,我可留信给他。”

“不可!”却是周九又开口了。

湛月清有些烦躁了,“我不想同你们说了——我自己去!”

他挣开谈符,奔出了海宴宫。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

“公主……”周九看向谈符——他不想问穆舟。

许是督卫司主之位坐久了,穆舟如今比谈槐燃还多疑善变。

“加派人手,也去冰燕洞。”谈符做了决断。

穆舟皱眉,“那是送死!手下的命不是命么?!陛下显然不在那边!”

“万一呢?”谈符扭头看着他,“那是我亲弟弟。”

穆舟哑口无言。

周九叹息一声,“当年雁北……时忍冬同你们说过没有?穆舟,那时你不也在吗?”

穆舟一顿,眼眸迷茫了一瞬,忽然想起来了周九说的是什么。

收复雁北的那一战,也是谈槐发疯弑母的那一战。

战后谈槐病了好几天,一直昏迷着,急得他们把时忍冬绑在马背上都抓了去,还找了善恩寺大师做法。

所有人都说,谈槐已在弥留之际。

雁北是回来了,可亲手弑母对于那时的谈槐来说,打击还是太大。

“他没有活的意志了……”善恩寺大师像诅咒似的说。

时忍冬也沉默不语,望着窗外的天。

城府之外,风雪呼啸,鹅毛大雪落下,天地冰装素裹。

或许这场大雪会带走史上最年轻的战神太子。

“活的意志是什么?”穆舟不明白,“他归京便是无上荣光,那还不够他为之活着?”

雁北是心腹大患,谈槐十六岁就能把此地收回,民心也好、君心也罢,都向着他。

只要他能活着回去,他往后的每一步必然顺遂得令人忌恨。

“……不一样的。”却是时忍冬叹息,“人不是都为了荣光活着。且,他若现在死了,那也是荣光无限,名留青史,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想起往事,穆舟忽然问:“后来我被调去安抚伤员了……周九,陛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