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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湛月清收回扶住床榻的手,擦去冷汗,“给我换个颜色鲜亮的被褥,别用玄色了。”

下人领命而去。

湛月清心有余悸,看向了不远处那身绯色的长袍……

唔,今天应该会宣布婚约罢。

那他就穿红色好了!

*

今夜的宫宴选在了皇宫里的玄清殿,此殿宽广精致,雕梁画栋,场中安置了足以容纳百余人的桌椅,为了雅致,还摆了不少的花盆。

这场宫宴同往日里的不同,是为‘谢福宴’。

每逢天子从善恩寺祈福归来,皆会摆上这样的排场,将每样菜都取一些,烧进祭台,来朝上天做个面子,当作‘谢福’。

而受邀的大臣们则可带着妻女前来,互相认识。

圣上还没来,殿中吵吵闹闹的,倒也没有平日里那般严肃。

君太师带着妻子去了别处,会见旁人,君羽书便带着湛月清挤进了少年人的圈子。

“去年好像四十来个吧,今日怎么这么多?”君羽书一身锦衣,有点疑惑的拽住一个半瘸少年,“学义,你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多人不?”

吕学义比他小些岁数,前些天摔断了腿,现在被他一碰,连忙嗷嗷出声:“哪里就这么多人了?还有好几个大人都没来呢……哥!我嘞个亲哥啊,你别拍我腿……伤筋动骨一百天!”

湛月清垂眸一看,这少年腿上果然打着绷带。

这席得多好吃啊,摔成这样也要来吃?湛月清无奈笑了。

他笑时并未收声,虽然很轻,但还是被吕学义听到了。

“谁?谁笑我?!”吕学义当即警惕,左看右看,只看到了一张张少男少女憋笑的脸。

吕学义今日穿了身淡粉色长袍,左腿却包得像个肿大的猪蹄,谁见了都觉滑稽。

湛月清:“……”

这是属顺风耳的?

“你这狗样谁见了不笑?”纪鸿鹄笑嘻嘻的声音响起,像只大雁似的扑来又拍了下吕学义的腿,惊讶无比:“哟,还挺真!这次不是为了逃课了?”

“胡闹,回来。”纪墨玉冷冷的揪回他。

“他看着是真伤,”湛月清开口了,“鸿鹄,你别碰。”

纪鸿鹄一听,立刻惊讶的抬头一看,“君二!你也来了?!”

吕学义大抵真是顺风耳,敏锐听到他开口,当即张牙舞爪扑去,还以为是自己以前的玩伴,“就是你方才笑……”

他扑了一半儿,发现是个生面孔,声音当即一转,“等等,你谁?!咱们京中十一子里何时多了个……啊啊啊你倒是扶我一把——”

湛月清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

吕学义:“……”

“你为什么不扶他?”有个少女呆呆的开口了,“他不是都叫你扶了吗……”

“哎呀!”君羽书揪起吕学义,“这是我弟弟,君家君月清,前些日子才从庙里回来……”

众人霎时一顿,数十双眼睛都看向了湛月清。

湛月清浑身一毛。

“就是那个蒙眼辨药绯衣带、把秦瑞踹得回家嗷嗷找他哥哭的那个君月清?”

一道女声传来,只见一名玄衣紫钗的少女挤了进来,她伸出手拨开旁人,臂膀力量看上去十分可观——

“我看看我看看……这就是廷玉说的那个小师弟嘛?”

湛月清:“……”

湛月清没懂自己怎么忽然成大熊猫了,他看着面前的少男少女们,没几个认识的。

但粗粗一数,好像是有十来个人。

京中十一子?

“你是……”湛月清困惑的看着面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