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报答你。”
见他如此模样,湛月清想了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漳公子是读过圣贤书的,我信你这报答,我也要你这报答。”
漳丘:“……”
不应该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吗?圣贤书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他并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是朵连血都有毒的食人花。
“秦瑞不过仗了家中权势才如此飞扬跋扈,实则草包一个。我看漳公子以后的成就未必在他之下,可要记得今日的耻辱,来日百倍奉还。”湛月清又说。
他说话的声音清冷如月,漳丘莫名的信了。
他深信这样漂亮的、会救他的人,不可能是坏人。
“是,”漳丘喃喃,目光逡巡过湛月清的眉眼,“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湛月清满意了,转身欲走,却忽地又听身后传来漳丘的声音——
“君二公子……你叫君月清吗?我以后可以去太师府找你吗?”
湛月清顿了下,侧身瞧他一眼,“可以。只是我事务太多,你去时,我兴许会不在。”
漳丘脸色冻得通红,“能、能找你就好了。”
他比湛月清矮一点,抬眸时目光上扬,眼神亮得像小狗。
“……”打住,他是你的棋。湛月清立刻驳回心里的想法。
可他还是抵抗不了这种眼神,仿佛全身心都放在你的身上、又好像在求着你施舍他。
有些像跪在雪地里的谈槐。
想到谈槐,湛月清思绪瞬时被扯回,他望了望天际飞雪,心中莫名有一种直觉——谈槐最开始或许不是暴君。
他想了想,忽然转身去了院首处。
他还是想问问时忍冬,谈槐脉案的事。
湛月清到院首处时,时忍冬正在用膳,他穿着常服,坐在桌前,看上去孤零零的。
屋内炭盆极旺,湛月清脚步很轻,外头也无人通报,就这样悄无声息走到了时忍冬身旁。
碗里竟是豆腐白菜。
“……”湛月清沉默了下,没想到他竟然只吃这些,“师傅?”
时忍冬手里虽然拿着筷子,但其实有些出神,湛月清这样一叫,他才被扯回了思绪。
“嗯……你怎么过来了?”时忍冬瞥了眼他身后,发现他是自己来的,顿时挑起眉头,“吃饭了吗?”
湛月清摇摇头。
“哦,那回去记得吃。”时忍冬说。
湛月清笑了,看向碗里的豆腐白菜,“我还以为师傅要请我吃。”
时忍冬反问:“你看得上这些?陛下不是那般娇惯你?”
湛月清一怔,有点困惑,“什么?”
时忍冬年过五旬,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过了,一眼看出他装傻,嗤笑一声:“君月清,我不知你是什么身份……但数十年,谈槐十年没求过我了,我也算看着他长大,他这些年,变化太大了,我都没想到他还会来求我。”
湛月清精神一震。
时忍冬果然知道一些他不明白的事。
“前两天他却给我发了封折子,字字句句言辞恳切,让我把你破例录取,但我并未同意。”时忍冬说:“直到看见你辨药……才发觉了你的天赋。”
湛月清摸了摸鼻子,没太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个。
“你如今有二十了罢?”时忍冬忽然又问。
湛月清迟疑的点点头。
“前些日子看你辨药像个老手,也很有天赋,但你在开方上却不太熟练,像学了一半儿就断了……是少时教你学医的师傅未能尽责吗?”时忍冬想到了谈槐燃折子里的话。
湛月清僵了僵,沉默了一会儿,却见时忍冬还是好奇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