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带点笑意。
纪云被他盯得浑身汗毛都快竖起来,他用力地从霍起行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腕,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就要伸手去开车门。
“先别下去。”霍起行叫住纪云,他忽略掉纪云脸上浓浓的防备,强忍着好笑开口:“你额头上……有一个印子。”
“……?”什么玩意。
纪云扭过脸,对着后视镜照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瞬间愣在原地——
他的额头上,有一片圆圆的红印,是他刚才靠在车窗上睡觉时压出来的。
这个红印搭配上他一脸懵逼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简直傻得冒烟。
纪云着急地用手在额头上擦了几下,印子不仅没消,反而更明显了一些。
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怎么办!
“别拿手蹭。”霍起行抓住他慌张乱动的手:“去卫生间用凉水敷一下,很快就能消。”
纪云出了丑,心下恍然,原来霍起行刚刚那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是在笑话他。
他越想越气,丢下一句“不用你管”后,气势汹汹地拉开车门,一只手挡在额头上,快步朝外走。
霍起行锁好车,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距离仪式正式开始只剩不到十五分钟,参加仪式的人员正陆陆续续就坐车,广场中央一片花团锦簇。
纪云是第一次来湖心广场,他漫无目的地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洗手的地方,正焦急时,身后一个声音给他指路:“前面左转,走到头。”
纪云拐一个弯,抬起头,果然看到一个非常不明显的指示标。
他快步跑进去,把水温调到最低,用手捧起凉水不停撩着额头。
“用这个。”霍起行把一包湿巾放在他手边。
“……谢谢。”
纪云取出一张湿巾打湿,整齐地贴在额头上,他一抬眼,正好透过镜子和站在身后的霍起行对上眼。
纪云心头一震,愣愣地没说话。
霍起行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纪云注意到他的动作,抿抿唇说:“你要是着急就先走吧,我一个人也可以。”
“没事。”霍起行关掉手机,语气不疾不徐:“我找了一下咱们两个的座位,等会儿直接过去,来得及。”
在洗手间里又磨蹭几分钟出来后,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纪云不敢再耽误,乖乖地跟在霍起行身后。
广场上黑压压坐了一片人,纪云只看一眼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钻入人群之前,纪云拉住霍起行,指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放心地再问一遍:“我头上的印子消了吧,确定吗?”
霍起行的目光从纪云光洁的额头上扫过,觉得他简直太可爱了,但又不能说,只好淡淡地点点头,以表肯定。
他们两个人的位置被安排在左边靠后的那一片区域,刚刚坐下,播放着轻快交响乐的音响忽然安静下来,仪式正式开始。
闻以川在镁光灯的闪烁之中登场,他穿着一身裁剪精致的西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在无数人的关注之下发表了自己的就职宣言。
闻以川在公众面前一向以幽默和亲和形象示人,因此这场仪式也没有想象中的严肃,反倒是有几分轻松。
场内不断爆发出掌声和笑声,纪云机械式地跟着鼓掌,表情却绷得很紧。
他和霍起行坐得太近了,两人几乎肩挨着肩,如果同时转头,从某些角度来看简直就像要接吻一样暧昧。
为了不使氛围太过尴尬,他们两个非常默契地坐得笔直,专注地观看着仪式,甚至因为太过认真而显得与周围人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和霍起行之间的古怪气场,纪云想应该是离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