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狡辩:“我……”
霍起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道:“林跃然的事是你做的吧。还有秦岁,他退学也是因为你吗。”
虽是疑问句式,语气却是肯定的。
纪云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身体血液流速变慢,额头上的高温迅速退却。
房间里安静地落针可闻。
纪云抿抿唇,问:“你什么意思?”
他的脸上又流露出那种霍起行很熟悉的防备和警惕。
他们刚认识的时候,纪云就经常是这个样子。
霍起行这才发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闷闷地吐出一口气,声音很低:“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问问……”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纪云猛地出声打断他,声音尖利,“你不会无凭无据就来问我的,你早就把我查了个底朝天了吧?”
纪云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身体细细地发着抖,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满满的攻击性。
“你什么时候我就是泡泡的,是那次视频的时候,还是更早?或者说我刚找上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在耍我玩?”
纪云从床上下来,赤着脚站在地板上。
他裹着被子,裸/露在肩颈上还印着霍起行在不久之前才就在的吻/痕和指痕。
现在却又能用一种完全对立和抗拒的姿态面对他。
“哦对,我差点都忘记你还和闻以川,你的Alpha朋友一起在监控室里观看我受审的事情了。”纪云根本不给霍起行任何插话的机会,自顾自地说:“怎么样?好看吗,精彩吗?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表演特别拙劣啊?”
尾音变了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纪云死死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秘密被揭穿,把柄被人抓在手里的感觉几乎逼得他快要崩溃。
从进入大学开始他就没有一天轻松过。
从前他每天都要担惊受怕,害怕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将他堵住羞辱或者揍一顿。
后来大家升入高年级变忙了,他又处理掉几个人,欺负他的人变少,但他总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够缜密,担心哪里路出马脚被人报复。
除此之外,他还要忍受每两个月一次的发情期带给他□□上的疼痛,和来自母亲和方家心理上的压迫。
好不容易,他离开那个城市,来到一个不会有人介意他的出身和等级的地方。
短短几天,纪云在这里接收到的善意比过去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重新开始,可偏偏霍起行又出现了。
还是以这样一种志在必得又高高在上的姿态,纪云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被他控制着。
之前那些愧疚、不舍在此刻通通烟消云散,纪云恶狠狠地瞪着霍起行。
他要恨死他了。
霍起行想过纪云可能会对他的问题表现出抵触情绪,但没想到他的表现会这么强烈。
简直就像某种应激反应。
他张张嘴,每一个字都说的异常艰难:“我就说了一句话……”
纪云根本不听他的话,转身拿过一个玩偶重重砸在霍起行身上:“滚,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说话!”
霍起行面色阴沉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任他砸,心里那点怒火还没来得及烧起来就被纪云的眼泪全被浇灭。
霍起行不是一个善于沟通的人,他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
巴结讨好他的人太多,他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就会有人把各种东西捧到他面前,他需要做的只是选择。
霍起行微乎其微地叹了一口气,捡起地上玩偶轻轻拍了拍,走过去。
刚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