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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说。

蒋司修不想听,但餐厅总过就这么大,蒋橙橙还坐在他旁边,无论怎样,话都会飘进他耳朵里。

手机拿起来,碗往前推,刚想说吃好了先离席,又听蒋橙橙道:“跟姐姐一个专业,也是学物理的。”

乌梅不清楚状况,笑了:“什么学长,大八岁还记得。”

“高中,和姐姐一个高中。”蒋橙橙咬排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乌梅把目光投向最远处的蒋司修:“司修知道吗?大八岁那不是正好和你同一届?你和小黎也是一个学校。”

因为这个问话,桌上短暂地沉默。

乌梅说者无心,蒋建河夫妻俩却听出意思,温兰卡了下壳,把话题转开:“他能知道什么,他上学的时候同班的都认不清。”

段志和也说:“而且他高一就转去少年班了,严格讲起来和小黎也不是一个学校的。”

蒋橙橙仰脸,看了眼蒋司修,食指刮了下脸,偷偷笑:“表哥是大龄剩男。”

小姨一起起哄:“就是就是。”

话题就这样被带开,没人再有谈刚刚的兴致,坐在座位的蒋司修却迟迟都没有动。

半晌,他推开手边的杯子,起身,跟还在吃饭的长辈道:“我吃好了,同事发消息,上来处理点事情。”

距离刚刚那个插曲已经过去有一会儿,谁都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刚蒋橙橙那几句话上。

就连温兰也只是看他一眼,随意点头,嘱咐他晚上早点睡,不要总操心工作。

蒋司修应声,绕出位置往楼上去。

上到二楼在,在楼梯口站定时,扫了眼不远处和他隔了两个房间的卧室。

程轻黎搬走,房间自然是空下来。

他看了两眼,收回目光,再是两步走到自己的卧室,推门进去,往前几步,在床边坐下。

床头台灯是感应的,他过去,自然亮起,此时他背朝窗户,坐在床沿。

淮州今年在过年期间对烟花进行了解禁,初三晚上,年味很足,窗外不时传来放烟花炸响的声音。

烟花炸响之后是骤然的安静,让人的心跟着一起变空。

算了下时间,现在是斯图加特的下午两点。

犹豫了再犹豫,蒋司修调出号码,拨了电话过去。

连续几次的嘟声后,对面人接起来,这是时隔三个月,两人的第一次通话。

但意外的,听筒里并不是女孩儿的声音,是个男声。

声音清朗,是个年轻男孩儿,但语气是沉稳的。

带着一些外文音的普通话:“您好,她睡着了。”

“有事可以跟我说,我是她的,”青年顿了下,像是在措辞,“男朋友。”

第52章 8.23/黄粱

蒋司修右手攥着手机, 刚刚在下面听到蒋橙橙的话时涌起的冲动淡了。

他以为那个学长说的是自己,才会上来拨这个电话。

现在听到那端男孩儿的声音,如梦初醒似的, 想了想, 忽然又没了那个自信。

人总是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近乡情怯”。

“喂, 您好?”柯岩没听到回音,出声询问, “是打错了还是找人?”

蒋司修低了下头, 搭垂在膝盖的右手, 两指捻了捻,没情绪:“我是她哥哥。”

“打错了, 不用跟她讲。”他又道。

电话挂断,蒋司修在床边坐了会儿, 听到敲门声, 起身开门, 蒋橙橙从屋外探进脑袋:“表哥,能带我去书房找本书吗?”

“大姨说书房都是你的东西,让我找你。”蒋橙橙光长年纪不长个子,十二了, 才一米五,仰着头看蒋司修,仍旧像个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