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咚一下撞上门,根本不管会不会撞到被她扔在门外的蒋司修。
门被骤然关上,房间一下安静,只有远处钟表的滴答声。
程轻黎盯着看了两秒,眼眶发酸,刚胡乱发泄了那么一通,心里也并没有好受一点。
她往前两步,甩掉鞋子扑倒在床上,脸朝下,闷在被子里,企图把自己闷死。
门外那个就是个老古董!!要不是在他书房发现照片,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刺激他。
她不信那个照片是意外,如果是不小心夹书里带走的,那为什么只有那本书没有使用的痕迹??
她翻了一下,深呼吸两下盯着天花板,至少至少蒋司修不应该完全对她没感觉。
房间外,蒋司修垂手站在她门口。
他脸上线条绷得紧,表情看起来也不怎么好。
也是,任何一个人听到自己妹妹这么赤/裸裸地说要跟别人上床,脸色应该都不会太好。
他揉了揉眉心,脱力垂手,转身往后,正好碰到走上来的温兰。
温兰扯了下披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站那儿干什么?”
她手上端着另一筐水果,转眼又扫到不远处茶几上的果盘:“小黎呢,怎么没拿到她的房间让她吃?”
蒋司修现在听到程轻黎的名字就头痛,走过去端起盘子:“她说她不想吃。”
“不想吃也让她吃点,她就是不爱吃水果才总生病,”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对瓜果蔬菜有种诡异的迷信,“她去年生日就生病,今年可别再发烧。”
蒋司修闻言,收拾茶几的动作顿了下。
去年她发烧那两天,温兰和蒋建河去邻省出国看望温兰生病的哥哥,家里的阿姨也正好放假,只有他在家。
他那会儿博士毕业,刚进科研院所,负责的事情不多,跟所里请了两天假,在家照顾她。
第一天下午烧得还不高,只吃了退烧药,没想到凌晨蒋司修再去她房间看她,手摸到她前额,烧不仅没退,反而觉得比下午更烫了点。
哄着她起来吃药,量体温。
她一整天几乎没吃任何东西,搬了小马扎坐在浴室的马桶前,能吐出来的只有水。
整个人晕乎乎的,看见浴室灯都能红着眼睛说太阳。
蒋司修就站在旁边伺候她,要什么给什么,拎着她的后衣领不让她脑袋栽进马桶里。
吐到最后她突然哭了,眼眶鼻子都红,捂着脑袋泣不成声,嘴里一直念念叨叨说学长为什么不喜欢自己。
蒋司修当时正在用洗过的湿毛巾给她擦脸,闻声顿住了,两秒后,重新给她擦脸,温声哄了两句,说没有不喜欢她。
程轻黎烧得神志不清,根本听不到他说话,只是捂着脸,泪从指缝往外流得汹涌。
囫囵吞枣,吐字不清晰,甚至说话还颠三倒四,但嘴巴里就是一直絮絮叨叨。
说昨天回学校朋友的表哥谈恋爱了,朋友要有一个漂亮的嫂子了很开心,又说自己喜欢那个学长喜欢了好多年,说学长年龄大了,是不是也要谈恋爱了。
蒋司修不知道她说的学长是谁,只知道她貌似真的很伤心。
哭到最后发丝脸颊沾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头埋在胳膊里抽气,嗓音沙哑,每一个字都说得很痛苦,说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
那天她确实烧得很严重,蒋司修把她从浴室抱出去,给她喂了水,又穿衣服打车,带她去了医院,挂上急诊,重新输上液,几乎一整夜没睡,陪她到天亮。
打的药里加的有退烧针,早上六点多,蒋司修再摸程轻黎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他拉了她身上搭的毯子把她裹严,抬头看了眼挂在架子上的吊瓶,再低头看表,没敢睡,一直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