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艺琳突然拽了个英文单词,表示对当时的自己的无奈。
“你呢,”林艺琳倒退着走,两手抬起捧着程轻黎的头,瞧她,“你以前也这么学习脑袋啊。”
程轻黎被她逗笑,把她的手扒下来,拧开瓶盖,又喝了口水。
林艺琳也没真想从她嘴里撬出答案,转身和她肩并肩,仰头看月亮,自己咕哝:“现代人的感情太快餐了,两个月能分三个,没谁能喜欢谁一辈子”
手里的矿泉水瓶瓶壁还带着凉气,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滑下去,程轻黎想,也全不是林艺琳说的那样。
至少她可能会执拗地喜欢蒋司修一辈子。
即使不是一辈子,十年,八年,三五年,现在十八,她或许还要喜欢他到二十八岁。
那是种很难讲,也很难从身体里剥离的情绪
蒋司修出了实验楼,才意识到因为陈和的“不善于沟通”,他并不知道程轻黎具体在哪个操场散步。
不是不知道程轻黎是故意的,但也实在没办法看着她瞎搞。
他垂手站在实验楼前,凝神两秒,往旁侧,走到树荫下,低头用手机给程轻黎拨了一个电话。
听筒里有规律的嘟声响了三秒,被人挂断了。
“”
几秒后,对方发来消息。
程轻黎:[不小心碰到拒听键,哥哥有什么事吗?]
不远处有从实验楼出来,往寝室回的学生,路过他,问了声老师好。
蒋司修点头,拇指点在手机键轻敲。
蒋司修:[晚上回家。]
程轻黎正跟着林艺琳走第三圈,前面几米是段洋和高胜,高胜接住球场砸过来的球,丢回去。
程轻黎:[哪个家?]
程轻黎:[干妈家太远了,我家常年不住人,没收拾。]
蒋司修:[回我那儿。]
程轻黎:[不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
她阴阳怪气都要阴出天际了,蒋司修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手机屏切到拨出界面,甚至没有从通讯里找,而是直接输入程轻黎的号码打过去。
“喂?”对面接起来,背景音嘈杂,听起来像是在篮球场附近。
蒋司修叹了口气,抬腕看表:“我现在在实验楼,上去检查一下设备,去找你,东二和西边的两个操场,十几分钟就能到。”
林艺琳跟高胜几个借了别人的羽毛球拍在打羽毛球,程轻黎视线转过来,脚底搓了下落叶,忽然歪了歪头问:“哥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蒋司修垂在身侧的右手习惯性按压了一下圆珠笔顶端,微微皱眉:“你爸妈都在国外,我从小把你带大”
那面人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要答案。
“东二操场。”她回答他。
程轻黎百无聊赖又压了压鞋底的树叶,嗓音混着听筒的电流声沙沙的:“那我们本来真要出去玩儿游戏,哥哥不让我去,能赔我吗?”
蒋司修已经刷开回了实验楼,手机换了另一只手,极有耐心的:“怎么赔?”
程轻黎想了一下:“陪我玩游戏。”
半个小时后,程轻黎被蒋司修带回公寓,她进门背包往沙发上一扔,找了衣服抱去浴室洗澡,蒋司修则去了她住的房间,帮她收拾屋子。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只是几天没来而已。
摸了摸床上的被子,帮她从柜子里拿了另一床更厚的换上,床头的加湿器灌了水打开,订好时间,再之后没换衣服,去了她卧室的阳台。
说不清是什么想法,只是想站一会儿,吹吹风。
程轻黎花二十分钟在浴室洗了个澡,又花五分钟把长发吹到半干,抱着换下的衣服走到自己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