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者将白瓷茶盏放下,缓缓道:“小瑜既然将玉佩给了你,想必你在他心中定是有分量的。说吧,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邱秋不知青衣老者与齐若瑜有何关系,但称呼如此亲热,想必是长辈一类的,因而有些迟疑道:“我在不久前被歹人暗害,下了一种叫灭魂丹的毒药,这种毒平常并无大碍,但若满一年未得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死,不知老先生是否听过这种毒药?”
青衣老者一怔,道:“丫头,将你的手伸出来,我把把脉。”
邱秋撸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晧腕放到矮几上。青衣老者将两根手指搭着她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半响,叹息道:“从脉象看确实是中毒之兆,但此毒如有如无,若非我还有些见识,亦不能察觉出来,这毒甚是厉害。”
邱秋听了,心中升起几分希望,忙道:“老先生,可有法子解?”
青衣老者并未答话,而是起身来,翻了翻邱秋的眼皮,瞧了瞧邱秋的舌头,脖颈处。方道:“这毒,我解不了。”
邱秋眼眸一暗,失望无比,虽知晓以南寻殷的本事,给她下的毒绝不会是寻常之毒,但能让齐若瑜推为名医的,只怕在三域之内亦是相当当的人物,如今连他都不能解自己的毒,难道真的只能听南寻殷的摆布么?这些时日与江上智相处下来,邱秋非常明白,这个人是如何的不好对付,敏锐,坚毅,冷漠,不是区区女色就能搞定的,她还记得黑衣人袭击那一次,他散发的杀气,剑上的血色。午夜梦回里,亦被惊醒过。
在太恒峰的日子,若非她小心谨慎,并无异动,只怕以江上智的敏锐早就发现了。如今,让她回去实在有些不甘心,不死心道:“老先生,真的毫无办法么?”
青衣老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方道:“天下的奇毒千千万,但你身体里的这种毒,算是奇毒中的上上品,光是炼制的毒物便是几百种,而每一种毒物处理的手段亦是不相同,放置的前后顺序依旧不同,这毒之所以难解,便是变幻太多,有一步弄错,便是功亏一篑。且这些毒物具体是何物尚不明确,若一样样的试出来,也非得两三年不止,这对于你来说,只怕也没什么用处。”
邱秋沉默了半响,朝青衣老者深深拜道:“谢过老先生,我知道了。”
向老者告辞后,邱秋起身离开,老者在她身后突然道:“丫头,这毒更像是魔门控制人心的手段,望你好自为之。”
邱秋身形滞了滞,并未回头,而是大步离开。走到门口时,却碰倒一个熟人,刚从马车上下来的齐若溪拧着眉道:“你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经历了方才那一番打击,邱秋实在不想理她,径直离开。走了几步,便被齐若溪一把拽住,“喂,我问你话呢。”
邱秋冷着脸,寒声道:“齐若溪,这便是你对先生的态度吗?”
齐若溪松开手,冷哼一声:“你算哪门子先生,我可从未承认过。”
邱秋冷冷道:“我是商门赵监丞亲自写聘书聘请,是上了商门先生名单的,你若是商门学子,便该称我一声先生,当然,若你不是,那便另当别论了。”
齐若溪柳眉倒竖,生气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邱秋淡淡道:“只是陈诉事实罢了,玄宗一向讲尊师重道,文宗亦是如此,你对我这先生如此大不敬,便犯了不敬师长之罪,开除学籍亦是轻的。”
齐若溪压着怒气道:“……哼!算我倒霉,你走吧。”
邱秋道:“你不敬师长便想这样算了,今日若你好好与我赔礼道歉,我便饶过你这次,如若不然,我便上报商门,让各位先生看看该如何处置。”
齐若溪怒道:“你想让我给你赔礼道歉,不可能。”
邱秋亦不想多说,只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