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般妇人之仁,若不狠辣一些,小秋如何在城中立足?”
江上智淡淡道:“小利之争,不过银钱之事,未涉及性命,何故结下生死大仇?这般残酷狠辣的灭门手段,弄得人心惶惶,以后谁愿与她来往?便算迫于淫威不敢得罪,久而积怨,存了杀心,最后只能如那空中危楼,没了支撑便塌陷一地。她曾做过商门先生,这般不划算的买卖,你问她做不做?”
烈云廷嗤笑一声,傲然道:“敢怒不敢言者皆是鼠辈,这些鼠辈便算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翻不出花样来,我又何惧一群鼠辈的杀心。”
他朝前两步,眉眼含着三分煞气,目光如利剑般看向江上智。
邱秋想起江上智的毒,挪动两步,挡在江上智面前,不赞同道:“烈少域主,需知蚁多咬死象,乱拳打死老师傅。且张家虽贪我配方,但罪不至死,何况张家上下几十口人,若一概论罪,未免不合情理。”
烈云廷愣了一下,沉下脸,冷声道:“我为你出头,你不领情便算了,还来指责我的不是。”
他声音沉沉的,含着一股压抑的怒火,还有几分不可置信,似乎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
邱秋也知这人要顺毛捋才行,且江上智中毒不能动用元力,张家全家又还在他手里,真惹怒了他也不收场,便放缓了语气:“烈少域主英雄盖世,而我只是个平头百姓,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生死之仇太过沉重,我一个弱女子实在背负不起。”
烈云廷瞥了一眼邱秋,瞧着她廋弱单薄的身体,思量着她这柔柔弱弱的模样,着实不该与她说这些,便也缓和了几分脸色。
压跪在地上的张家三人本以为得罪了少域主,必死无疑,未想着还有转机,便连连求饶道:“请少域主开恩……我等有眼无珠,再也不敢了。”
同阿琴叙说完离别之情的阿虎也抬眸看向三人,忽然开口:“小姐,少域主,张家虽抓了我,却也好吃好喝的养着,并无亏待之举,若因我而让小姐难安,是我的错了。”
张家小姐未曾想阿虎竟帮她求情,一双妙目莹莹的望着阿虎,险些落下泪来。
烈云廷并不耐烦处理这些事情,若非为了讨邱秋欢心,他如何会管。只抬眸瞧着邱秋:“这三人你也要放了?”
邱秋摇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他们欺压的不是我,真抢了别人祖传方子,那苦主又与何人说?便按中枢域律令处置吧。”
烈云廷冷哼一声,似乎颇为不满,却也不想扫了邱秋的面子,只吩咐道:“王昆,还不去做。”
胖胖的中年人,抖着双下巴忙应道:“是,公子。”他一挥手,带着几个甲兵拉着三人离开。
解决完张家之事,阿虎也平安归来,邱秋缓缓吐出一口气,余下的便是招商大会了,她一转头便对上江上智清亮的凤眸。
他似乎站在一旁瞧了她许久,清冷的凤目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只见他嘴角弯了弯,眼里含着浅浅笑意。
这银光乍现的笑容,便如皎洁的清辉,高山的雪莲,晃得人发愣
邱秋怔愣一下方回过神来,脸颊微微发红,暗叹一声美色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