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也会了些。
有没有换岗再就业的打算就不得而知。
宁安脑子里雾蒙蒙的乱想着,手里动作没停,等他回过神,那堆人的谈话声似乎都停下来,好几道目光落到他身上,宁安一紧张,多放了半瓶蒸馏水进去。
“新来的?”曹文生不怀好意地问。
这小子长得普普通通,顶多算顺眼。
应该跟谢涿关系不错,他没有小家子气到把火撒在对方身上,但喝一圈是要的,不然谁都以为他的场子好糊弄。
至于喝醉了会不会被占便宜那就看命。
宁安点点头开始分酒。
曹文生不动声色瞥向身旁的男人。
一开始曹文生没留意,发现连说几个话题后,旁边的人都一副谈兴不浓的样子,不过这人早些年也如此,他便没在意。
直到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宁安身上。
曹文生才不动声色地打量宁安,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就移不开眼睛,等回过神心中好不诧异。
场子里随便抓个来都比宁安好看,怎么就看得目不转睛呢!
曹文生也算阅人无数,很快找出宁安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如果说谢涿是只格外漂亮的温顺小鹿,这人就是只不谙世事的兔子,紧绷的嘴角透着怯懦和腼腆。
但不是纯洁无瑕的小白兔。
是偷偷生了一窝兔子的人夫小兔。
周身有股令人舒适放松的气息。
曹文生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想象逗笑。
回头瞥见男人眼底闪过的厌恶。
印象里,男人很少对什么事情表达鲜明的情绪。
何况是酒吧的一名营销。
曹文生点点面前的桌子,“拿到这里分。”
宁安犹豫了一下,顺从保平安,谢涿说的。
他也没有反抗的资本,自六年前一场意外后,他就不知道什么是反抗,生活把他啪在地上狠狠摩擦,至今没爬起来过。
茶几下方的灯光透上来,照亮宁安的脸。
先前跟着观察宁安的人率先失去兴趣。
曹文生也没了兴趣,回头找男人说话,发现男人的目光还落在宁安身上,不是盯着人看那种,而是一种很虚的视线,好像透过宁安想着什么。
茶几很低,宁安不得不蹲下来。
他现在知道谁在看他,今天的主位。
那个浑身慵懒又透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宁安没看清男人的脸,也没兴趣看清,他只是感到从内到外的紧张和不安。
从发现曹老板是曹文生后,不安如影随形。
显然曹文生没认出来他,宁安来不及松口气,主位男人的目光让他更加如芒在背。
不清楚这个人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那视线并不强烈,若有若无,轻若鸿毛,让宁安再次想起湿到骨子里的四月雨。
宁安心不在焉地伸长手,将一杯酒放到茶几另一头,距离有些远,轻薄的衬衣被松垮的裤沿挂住,露出深不见底的风光。
曹文生拿酒的手一顿,嗤笑出声。
原来是打算开张的,差点被外表骗过去。
他同向木相互递眼神,最后落到男人身上,“怎么,有兴趣?”
这得玩了多少男人才能一眼看穿伪装。
男人吐出一口烟,移开目光慢悠悠地说,“脏。”
宁安仿佛笼罩在密不透风的雨雾里,外面的谈笑风生似乎都与他无关,被生活摩擦的这些年,他只学会两样事情,一样是如何快速安抚尖叫的宁翼,一样就是在他觉得透不过气来时再给自己穿上一层雨衣。
哪怕雨衣潮湿也不保暖,但是他用这个方法应对了人生漫长的潮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