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他跟姜兴修一样狂妄自大。
曹文生不解地看着他。
甚至追上来。
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记得自己笑着问,“如果你养了一只宠物兔,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生了一只小兔子,你会怎么办?”
大约姜野脸上的神色太正常。
曹文生怔愣片刻后回答,“挺好的,多了一只宠物兔,不过你为什么要说这个,喂,姜野……”
他也记得上车前季衍电话里急促的警告,“你现在离开会引来姜兴修的怀疑,那么你从一开始想藏着宁安的行为就会被发现,姜野,你想保护他的对不对?”
保护?
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保护一个恨不得他去死的人。
修长宽大的手抓住宁安消瘦的肩头,牢固的铁爪下,孱弱的动物瑟瑟发抖。
姜野将人拉近,看起来像是一个亲密的拥抱。
低沉的嗓音很冷,贴着宁安的耳朵,“你错在哪里?”
不知道,宁安真的不知道。
他只能一遍遍求饶。
姜野拨开宁安,朝着木门走去。
木门上的油漆脱落大半,有些地方裂了缝,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光景,宁安的声音并不低,甚至有些失控,但里面的孩童没有丁点反应。
原来真的是个聋子。
姜野想起为数不多却印象深刻的几次见面。
那个孩子用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
原来是宁安的儿子。
难怪会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着他。
他又想起两次将宁安带走时的情形,宁安瑟瑟发抖的身躯,迅速收回来的手势残影,原来父子俩就是用这种方式交流。
在他面前,把他当成傻子似的。
他真的小看宁安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藏着一个孩子,一个宁安亲生的孩子。
一个跟宁安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
他跟谁生的?
怎么生的?
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们彼此相爱吗?
宁安又是如何照顾对方和孩子。
是不是就像宁安开门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带着蜜,不浓郁,不甜腻,但浅浅一层,刺得姜野的大脑一阵阵生痛。
他是不是就是用那种笑容和眼神,跟对方生下孩子,再将孩子抚养大。
姜野几乎每想深一点,脑子就更痛一分。
仿佛有铁锤敲打着头皮,又有锋利的尖刀伸进去搅动,搅得他痛苦不堪。
他不想想的,开着车冲到青山区时,他都没有去思考这些。
他只想确认信息里的真实性。
甚至,他觉得宁安可能收养了一个孩子。
这样才合理。
像宁安那种连自己都活不好的人,怎么可能生养一个孩子。
但是,当宁安用脆弱不堪的身躯堵着他,围着他,用慌乱恐惧的声音恳求他时,姜野意识到,那个孩子属于宁安。
那种几乎奋不顾身维护的姿态刺红姜野的眼睛。
他将宁安按压在墙上,动作很小,幅度很轻,手掌下施加的力道却很重,不多久骨骼传来轻微的声响,宁安嘴里的求饶声被抽气声取代。
那张白净的脸上流露出痛色。
额头布满密集的汗珠。
他坚强地抬起头,痛苦地看着浑身泛着戾气的姜野,颤抖着祈求,“不要在孩子面前。”
姜野脑子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掉了。
他突然松开宁安,转身朝走廊的尽头走去。
贴服的西服被风吹开。
宁安捂着肩头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