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看见谢涿聊到自己的视频, 他觉得谢涿眼睛里的光特别亮人,也特别动人。
至少现在,他不想动那光。
当然,他也没好心到跑来解决宁安的麻烦, 他这种人,向来站朋友不站正义的,但是……
姜野的八卦,不看王八蛋。
曹文生先把向木塞去酒店,转身从酒吧里抓了个嘴严的,让他架着宁安,扶着宁安的人看清车后座的人,吓得语无伦次,“姜……老,老板好!”
曹文生挥走人,撑着车门,“不清楚他跟向木怎么回事?你的人挺能惹事的,你买下Mu到底是不是为了他我不管,你要是想他记你的好,就直接告诉他,这酒吧买给他的,他以后可以在里面横着走,你要是想整他,就再狠点,让他立马辞职滚蛋,不过我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喝成这样都记得找向木要钱,野子,你也不缺钱,做人能不能大方点,你瞧瞧把人喝成什么样子。”
车辆平稳的行驶在马路上,宁安睡得不安稳,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他缺乏安全感,喜欢拽着东西,最后抓住一个衣角沉沉睡去。
姜野低头看着在他腿上睡得安稳的宁安。
手不自觉伸向宁安的脖颈。
纤细漂亮,像脆弱的小动物,似乎轻轻一掐就能要了对方的性命。
胆子很小,面对他时,面对向木时,明明怕得要死,可该说的话一句不少,偏偏每句还能精准挑起人的怒火。
就像当年,面对求证的他。
这个人明明怕得要死,捂着血淋淋的额头,摇摇欲坠,望过来的眼神却平静得令他心寒,“我没有错。”
那时姜野是吊在悬崖边的伤兽,哪怕录音里宁安的声音刺得他心脏流血。
他还是想问一句。
宁安的这句话将脆弱的绳索一刀割断。
那他又做错了什么?
是动了不该动的心,还是给的钱太少?
姜野眼底划过冷意,捏着细瘦脖颈的手指注入力量。
怀里的人察觉到危险,不安地动了动。
纤细的手指勾上姜野的另一只手,捏了捏,然后穿过对方的指缝,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去,似乎觉得手感没对,又收回来,最后捉住姜野修长的尾指,摸了好几遍,然后捏进手心再也没放开。
风吹过窗外的树梢,树影落进车内,温柔地摇晃。
姜野的目光静静落在宁安的脸上。
为什么这么温柔的人能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对姜野也是如此。
只是当确定无疑的事情因为陈立申的出现而开始变幻莫测时,当年宁安看似平静冷淡表象下的破绽像一圈圈涟漪显露,手指触及的战栗身躯,低语时的颤音,明明怕得要死,却一次次倔强地沉吟他没有错。
失控的姜野听不见。
姜野选择听不见。
直到宁安哭着说‘他错了’。
但姜野依旧没饶过他,他还记得自己将宁安摔在那张废弃床垫上的狠劲。
沾了血的脸颊扑进灰尘里,变得脏兮兮。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刺痛,姜野用力地按压,却没有半分缓和。
开车的季衍收起手机,打破车内的寂静。
“姜兴修有几个隐秘账户开始进入澄江项目。”
温柔的夜色吝啬地收起来。
姜野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加大投入。”
当水都朝着一个方向流动时是流,是潮,也可能是旋涡。
旋涡多且密时,水势迅猛。
当旋涡汇集成一个,奔涌的水势会发现谁也逃不开它的吸力。
车在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