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野一把捉住宁安的胳膊,将人从座位上轻松地拉出来,然后一只胳膊钳住宁安的脖子,将头很亲密地贴着宁安,几乎是挑衅地看着姚盼,“不好意思,借用学习委员一下。”
然后钳住人走向盥洗间。
从后面看,他们就像校园里关系好的两个人,勾搭着彼此一起去盥洗间。
但是姚盼从宁安脸上看见一闪而过的屈辱。
太快,快到姚盼以为是错觉。
就像热雨浇到孤零零的花上,极速晃动着又迅速安静下来。
逼仄的隔间里,姜野掐着宁安的下颌。
“你想干什么?”
宁安垂着眼睛,他觉得很疲惫。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疲惫。
就像确诊宁翼的听损是不可逆,根本无法通过治疗来康复,也永无康复的可能,他过去一年多的奔波和努力不过是场笑话,甚至因为他的无知让宁翼错失最佳训练机会时。
就是这种从骨缝里渗出的疲惫感。
好像……好像无论怎么努力。
都不可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向姜野的腰间。
当姜野意识到他在做什么,黑沉沉的眼底翻起狂躁的风暴,瞬间将宁安按压在墙壁上。
消瘦的背脊撞在墙上。
宁安痛得直抽气。
姜野危险的声音贴着宁安的耳畔,“你什么意思?”
宁安从疼痛中回过神,“这不是你期待的吗?外面是所有的老师和同学,我在这里满足你,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解气一些,我可以的。”
姜野觉得有把锋利的刀把他刺得回不过神来,以致于只能盯着宁安,想确认这句话是不是从宁安的嘴里说出来。
然后他发现宁安没有开玩笑。
生气的极致是一种无力感。
因为姜野一点都不明白他跟宁安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六年了,宁安没有对当年的事情做出任何解释,没有道歉更没有求饶。
他沉默地接受一切。
有种对当年的事情坦然接受的态度。
我做了,你想怎样,随便吧!
“宁安,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浅琥珀色的眼睛里似乎有雪花飘过。
又是那种眼神。
用一种无奈的又痛苦的眼神看着自己。
仿佛无声的质问,还不过分吗?
“你在因为那个营销的话迁怒我?”极端愤怒中,姜野似乎抓住点什么。
但是宁安摇头。
姜野冷笑,“对呀,你凭什么恨我。”
但是宁安说,“我恨自己,恨自己认识你。”
黑沉沉的眼睛翻起滔天怒意,姜野突然无所谓的笑笑,宁安浑身汗毛竖立起来,他不该招惹姜野,但是他控制不住,姜野把他最后一层雨衣撕掉,虽然那层雨衣薄得像一层胎衣。
但也是宁安为数不多能回忆的美好时光。
但是今天以后,宁安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记忆,他再也不要回想任何跟校园有关的东西,因为只要回想起,今天老师同学们脸上或不解,或惊讶,或鄙夷的神色就会竞相跳出来。
一同挤掉过去的那些欢声笑语。
但是宁安没有精力去想这些,姜野令人窒息的吻落下来,带着玩弄的意味,在这个逼仄的空间,距离老师同学们不过几米远的距离。
他们在这个地方无耻下流。
第37章 第 37 章 可以不惩罚吗?
盥洗池前, 姜野漫不经心洗着手。
宁安红着眼角清洗着嘴角的伤。
陈立申尴尬地站在后面,几乎不敢抬头看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