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水都不让你喝,你都不懂反抗一下,很生气好不好?”姜野不耐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紧张和无措。
清瘦的少年笑起来,他想说今晚上打工是为了给你送份礼物,那礼物带时钟的,即便分别一年,对方应该也不会丢掉。
然后每次看时间都会想起自己。
但少年没有开口,因为他从不为未做到的事情辩解,就像他很多次从门缝里听见高妈妈得到赞助时,她并不会像其他的职员那般高兴。
长大后他才明白,口头承诺的没有任何用处,只有当食物衣服真实地拉到蒲公英,并且搬运到房间里,一切才作数。
他会再找机会赚取买下这份礼物的钱。
直到姜野收到。
姜野收到应该会开心吧。
既然开心,那么中途经历过什么波折也就没必要告诉他。
他送礼物的初衷就是让姜野开心。
而不是让姜野为自己遭遇的这些麻烦事而担忧,甚至后悔自己做出的行为。
但是,宁安看着姜野,浅琥珀色的瞳孔映着万盏灯火,“你才不是坏蛋,你是个笨蛋。”
姜野掐烟的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看着宁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宁安开始朝远处走,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但不像被跟踪的那次那般紧张。
而是带着明显的笑意,浅琥珀色的眼睛弯成漂亮的形状,如同他在院墙里跟小朋友们玩闹时一样,带着逗弄人的神态,“你想知道?不告诉你!”
甚至还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姜野丢掉烟,宁安眼见不妙想要跑,可他哪里是姜野的对手,十来步就被姜野捉着腰提起来。
“你惨了,一会儿你哭都不行。”
宁安痒得不得了,闷着声音直笑。
“不行了不行了,你别挠我别挠我……”
突然一阵急雨,正打闹的两人停下来望着天空,雨又急又大,哪怕是晚上,第一层雨下来也是热的。
两人间的热情还有那些不知名的东西也一起被这场大雨淋掉。
宁安拉拉姜野的衣角,脸上的笑容和肆意的神态也一并收起来,“好大的雨,骑车不方便,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口你就回家去。”
潮湿温热的浴室里。
姜野吻上对方,他想亲吻对方很久,不是醉酒的时候,不是失控的时候,也不是泄愤的时候。
或许在那场十八岁的雨里他就应该这么做。
他吻得很深,吻得很窒息。
仿佛只有这样,长期得不到宣泄的情绪才能得到缓解,也能抚平看见宁安跪坐在浴室里,慌张望过来的眼神时产生的变.态欲望。
他湿了,他全身都湿透了。
那个瞬间,姜野几乎按捺不住内心想要摧毁宁安的暴戾心情,犹如一场海啸,最终只是变成一个眷念缠绵的深吻。
淅淅沥沥的水声里,只有暧昧的亲吻声,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激荡着彼此的心。
让人生磨砺出的坚硬外壳一点点酥软。
宁安双手抵着姜野结实的胸膛。
无论是姜野的吻,还是不断冒着热气的水流,他都感到难以忍受。
他以为姜野会羞辱他。
甚至殴打他。
但唯独没有料到是这么一个缠绵的吻。
仿佛他们深爱着彼此。
这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它是不正确的。
就像被强行剥离雨衣后,下面根本不是干燥的身躯,而是鲜血淋漓的伤口。
雨衣早已长成宁安的外壳。
“不要,姜野,我求求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