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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朋友聚会时,姜野脱口而出想填报a大志愿时,朋友们都觉得他疯了。
“你不是一直想读s大的金融?”
“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要不是我们了解你,都以为你追人追到a大。”
姜野心里微动,为什么就不能是追人呢?
他觉得宁安比划手语的样子很美。
暗沉的天空下,那双漂亮修长的手指似乎泛着微微荧光。
他笑的样子也很美,让姜野在学习和赛车之外有了一种新的情绪。
不是无聊的,也不是肾上腺激素分泌的刺激。
是一种和缓的,满胀的美满。
从身体里每个细胞涌出来,把他空荡荡的身躯充盈起来。
这种感觉并非突然涌现,两年前他不是第一次看见宁安被人欺负。那时他们分到一个班,姜野可没好心到去管别人的闲事。
那天碰巧与刚被欺负过的宁安顺路,姜野一路坠在后面。
他不是很明白怎么有人受了欺负也不吭声。
打心底厌恶这种懦弱的人。
很快前面的身影拐过院墙,消失在姜野的视线里。
姜野停下脚步,打算换条路。
拐角有一株三角梅,开得枝叶茂盛,突然颤抖起来。
有人在拉扯三角梅。
姜野借着茂盛三角梅的遮挡望过去。
宁安正在扯三角梅,一朵又一朵,一共五朵,丢在地上,看了半天,声音很轻却有些生气,“讨厌。”
欺负他的一共五个人。
姜野差点笑出声。
有些东西或许就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留下印记,并在两年的时光里休养生息。
又在一个浓长夏日的傍晚,长成参天大树。
姜野又过来偷看过几次,很快摸准宁安的作息时间,他每天清晨离开蒲公英,前往市区做兼职,两份家教,一东一西,每份家教三个小时。
中午时间很紧,宁安会吃一个包子。
这或许是他很瘦的原因。
坐在第二份家教的楼下,混着自带的热水。
他好像不觉得冷掉的包子很难吃。
有时候会轻快的哼着儿歌。
有时候会喂食路过的流浪狗。
他应该喜欢小狗。
傍晚回到蒲公英,宁安会将蒲公英里二楼的孩子带出来进行户外活动,这些孩子有一个轻微智障儿,时常情绪崩溃哭闹起来。
宁安会将球交给其他孩子,然后很有耐心的安抚哭闹的孩童,这些在姜野眼里单调且烦躁的事情,却在宁安这里变成一卷流淌的温和的水墨画。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断断续续,细长的手指比划不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哭闹的孩童会慢慢平静下来,望着宁安露出有些怪异痴傻的笑容,再任由宁安牵着她前往附近的水池清洗弄脏的脸蛋和衣裳。
明明是无聊又枯燥的生活内容。
姜野却看得津津有味。
他看着手里的小金毛,心底升起一种怪异的渴望。仿佛想变成手里的小金毛,如同蒲公英里的残障孩子,渴望被宁安温柔照顾安抚。
姜野停止脑子里过于离谱的想象。
他反复扒拉小金毛肚子上的拉链。
心中有了决断。
宁安在下午的时候收到一条奇怪的信息。
「小铁门附近的围墙上有你的东西。」
陌生的号码。
宁安到考完试才收到一只手机,不是新款,甚至不是新机,介绍兼职的平台需要填联系方式,他打算像以往那样填写高院长的手机号,没想到收获一只属于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