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铭江。
到三楼一群人挤了进来,祝星亦被人群挤到边角,不知道碰到了谁,听到一声轻轻的[啧]声。
“不好意思。”祝星亦小声道歉,抬头,是苏寄欢。
“你踩我脚了。”苏寄欢别过脸说。
祝星亦这才发现自己踩苏寄欢脚踩得结结实实,慌忙移开后又被挤了下。
两对胸脯挤在一起,祝星亦的脑子闪过一丝电光,匆匆用手撑着墙壁又低声说:“那个,抱歉。”
苏寄欢冷着脸抬头看电梯楼层。
沉默比责备更让人尴尬。
祝星亦觉得自己再说话就有点自找没趣,索性安静地低头强撑着墙壁。
苏寄欢的胸脯跟着呼吸起伏,凛冽的柚子花香在小角落里蔓延开。
这是她们分别后离得最近的一次。
嗅着惦念的味道,祝星亦有些眩晕。
叮的一声,楼层到了。
苏寄欢提醒她出去,她才缓过神。
“你要去买什么?”祝星亦跟在苏寄欢身边问。
苏寄欢:“随便逛逛。”
“这一层都是珠宝店,你要看什么珠宝吗?”祝星亦环顾四周问,“如果你有想要的,我可以送你,算是为你接风洗尘。”
“不用。”苏寄欢说完,拐进一家玉器店。
她随意看了看,让柜姐拿出一个玉镯。
清透无比的镯子,和她俩那一对半山水玉镯是不一样的风格。
祝星亦瞄了瞄苏寄欢左手腕上叠戴的金玉镯子,金玉相撞的叮叮声煞是好听。
过去她们在漆黑的深夜里缠绵,旖旎的卧室里,除了黏腻缱绻的声音,便是苏寄欢腕上金玉镯子相撞的声音。
声音和气味总是承载很多记忆。
一到春天她就会到处搜集柚子花,采摘最新鲜的插入白瓷窄口瓶里,模仿苏寄欢的习惯,用手接一点水浇在花上。
以前有很多人说她和苏寄欢的表演方式一模一样,这是当然,她是苏寄欢教出来的学生,自然要和自己的老师一模一样。
后来她建立[星闪],有人说她又在模仿苏寄欢了。
她无法不去模仿苏寄欢。
她从始至终都仰慕这个女人,崇敬这个女人。
苏寄欢走过的路,她一点不落地走了,她像苏寄欢的影子,也像苏寄欢的复刻品。
祝星亦的视线落在苏寄欢清贵孤傲的背影上。
如果她真的是苏寄欢的影子就好了,这样她就可以永远跟着苏寄欢。
但现在她只是被嫌弃的复刻品。
“小姐,您拿好。”柜姐把盒子递交给结完账的苏寄欢。
“我买完我要买的东西了,你还要逛吗?”苏寄欢拎着东西问。
祝星亦从乱七八糟的思绪里回过神,摇头:“没有了,我,我也回去。”
“那就回去。”苏寄欢迈步出去。
电梯到达负2楼,苏寄欢找到自己的车准备开门进去。
祝星亦喊住她:“苏总……”
苏寄欢转头:“有事?”
“选角的事我们什么时候商量?”祝星亦问。
苏寄欢回答:“邓女士说过几天会亲自和我们沟通,你等着就好了。”
她微微俯身把东西扔副驾,“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就走了?
祝星亦有些不舍:“等等,苏老师,我……”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苏老师,让两个人都停顿了动作。
从重逢到现在,两人一直都是生疏的称呼。[陌生人]之间,喊一声简简单单的[苏老师]都像是一种禁忌。
祝星亦在苏寄欢也停滞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