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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劳斯莱斯闪灵驶进夜色,路过繁华的街道,白澜踩下油门时瞥见商场大屏上的那面巨幅广告,黑天鹅绒裹着的人形立在云端,腕间缠绕的宝石正在虹吸整座城市的星光。

巨幅广告牌上的祝星亦的瞳孔被后期过度修调,平时剔透的琥珀色眼睛像虚假的bjd娃娃的眼珠子。

现在的祝星亦也像一个精致的玩偶,浑身绑着粉色丝带,被装在更漂亮的盒子里。

白澜好像对祝星亦也越来越陌生。

以前的祝星亦有活人气息,现在不是了。

导航机械女声报出“静嘉大道”,不久,苏寄欢家到了。

白澜尚未熄火,便见苏寄欢踩着拖鞋跑出来,睡裙下摆沾着夜露。

“星星!”苏寄欢跑过来拍打车窗的掌心泛着水红,呼吸在玻璃上呵出一小片白雾。

车顶灯在祝星亦眼底投下残影,隔着氤氲的光,她看见窗外的人担忧的神色。

祝星亦仓促地转过脑袋看向白澜。

白澜眉间舒展了许多,“下车吧星亦,我想你需要和你的苏老师聊一聊。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你都要和她聊一聊。不要把一些事憋在心里,无法解决的事就说出来一起解决。你今晚说的事我无法帮你,但苏小姐应该可以。你要对她充满信任,你一定要跟她说出来。”

祝星亦怔怔地望着白澜出神,白澜拉下车窗。

苏寄欢担忧的声音传来:“星星,你怎么了?你去哪里了?怎么喝酒了?你还好吗?”

夜色在睫羽间轻轻震颤,祝星亦蜷缩的脊背忽然绷直。

九月的风卷着梧桐叶掠过车顶,站在车门旁的女人眉间蹙起的褶皱比夜色更深。

月光忽然变得粘稠起来,琥珀在融化,无声对泪水尽数流下。

爱人的皎洁,比掠过耳际的晚风更绵长温柔,却让她的喉间泛起铁锈味的疼。

她踉跄开门跌出去紧抓住苏寄欢的手,轻轻喊了声苏老师。

苏寄欢抓着她的手臂问她怎么喝了那么多酒,问她头疼不疼,难受不难受。

祝星亦摇摇头,“我没事,我不难受。”

没过一会儿,她被搀着回到苏寄欢的屋子里。

她窝在沙发上缓了许久,睁开眼看到苏寄欢忙忙碌碌煮醒酒茶。

“你不是说你要忙工作吗?怎么喝了那么多酒?”苏寄欢端着煮好的茶过来,白瓷汤匙搅了下放在茶几上。

看祝星亦还在歪着,苏寄欢拿过松软的抱枕垫在祝星亦腰下。

苏寄欢舀一勺茶吹了吹,轻缓送到祝星亦嘴边:“星星,快来喝。”

祝星亦尝了口,皱着眉咽下去。

苏寄欢再舀第二勺,祝星亦抬手推开,“不好喝,我不喝。我等下睡一觉就好了。”

苏寄欢拉过她的手腕哄她:“你不喝的话明早会头痛,乖,快喝。”

祝星亦蜷缩在沙发一角翻了个身,“不喝,我不喝。”

苏寄欢放下碗拿过屋子里的毛毯给祝星亦盖上,她拍拍祝星亦的肩轻声说:“那你先睡,我过半个小时之后叫你喝。如果半个小时你还不喝的话,我就生气了。”

祝星亦没听清苏寄欢说了什么。

等再翻个身醒来,已是半个小时后。

苏豆豆坐在茶几旁冲她喵喵叫。

苏寄欢拿过温过的醒酒茶送到祝星亦手边,“快喝,听话,不然苏豆豆都笑话你。”

听话。

苏豆豆走过来冲苏寄欢喵喵几声,仿佛在抗议自己没有笑话祝星亦。

祝星亦望着那碗醒酒茶,坐直身子一饮而尽。

瞧祝星亦喝完,苏寄欢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