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意外,只是不明白他现在怎么会过来。
临近十二月,又是阴天,楼道的悬窗未关紧,阵阵冷风穿堂。
温知聆侧身,让谈既周进门。
但卢城不供暖,室内的温度也没有高到哪儿去。
“没有开空调吗?”他问。
“卧室里开了。”
温知聆以为他冷,看了看半掩着的卧室门,问道:“你要进去吗?”
谈既周看着她,面露讶然。
因为他的反应,温知聆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邀请不合适。
但转念又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拘泥在这点分寸里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温知聆的睡衣虽然是长袖长裤的款式,但面料并不抵寒。
担心她感冒加重,谈既周点了头。
卧室不大,但一点也不拥挤凌乱,淡蓝底色的被子整齐铺平在床上,干净素雅,白色长桌上放着一台还未息屏的笔电,温知聆平时应该就是
在这儿办公。
她在床沿坐下,长发随手梳成低马尾,巴掌大的一张脸,没什么血色。
谈既周问:“吃过晚饭了吗?”
“还没有。”
他看了看时间,也不管再晚一会儿就要误机的航班,提议:“那我请你出去吃饭?”
温知聆说:“我现在还不饿。”
她昨晚没睡好,中午才醒,起床后做做家务,自己下厨煮了水饺,慢吞吞吃完后已经是午后的时间,所以现在还不饿。
谈既周点头,也不强求,抽出桌边的椅子,在她斜前方坐下。
他缓声开口,“我今晚就回去了,你这几天上下班都打车吧,和同事一起,别落单了。”
“好。”
“律师那边的进度你不用管,她会处理好的,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温知聆安静地听,依旧应了声好。
他望着她,“我下周五再来看你?”
她有些迟疑。
谈既周笑一下,故作轻松的语气,“不欢迎吗?”
这句话很难回答,是与不是都不符合温知聆的本意,她抿唇看他,眼眸微动。
昨晚把印章还回去之后,谈既周便离开了。
留她一个人失眠半宿,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却一直做梦。
虽然晚上才被翟峮吓到过,但做的并不是噩梦。
——她梦到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连不成情节的片段反复出现谈既周,有时候是十八岁时落拓散漫的他,有时候是现在眉宇间更成熟的他,但不例外的是他在她身边,牵她的手。
虚妄的梦里,她保留着十几岁时的天真和青涩,撒娇一样抱怨,“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谈既周笑着,用他常有的闲散语调回道:“这不是在陪着你吗?”
她很想问他。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一觉睡到中午,睁开眼是光线阴翳,空空荡荡的房间,铺天盖地的落差感席卷,她溺在其中,难过了很久。
再看向眼前的他,温知聆忽感心慌。
因为可能在下一秒,她就会不管不顾地倾身,抱紧他。
温知聆动了动唇,“谈既周……”
她想问,他们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她迟迟未有下文,谈既周将话接过来。
“这段时间,你有想过我吗?”
没等她回答,他继续说:“我很想你。”
温知聆抬眼。
不想让她胡乱揣摩自己,谈既周将态度挑明,注视着她说:“知聆,我后悔了,我希望我们还能有以后。”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