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
清沅双手抓紧他的腰间的衣裳,抵在他腹上哭泣,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恨他。
“清沅,你能告诉我吗?你想要我如何做,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会做到。”
“只要你能做到的?”清沅抬起泪眼,“你连哄人的话都说得这样保守,你留了这么多可以不遵守的余地,只要你能做得到的,你又能做得到几件呢?”
“我没有想给自己留余地,可有些事我如何答应?譬如你要给我纳妾,你要我睡在厢房。”柯弈捧着她的脸,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我便是不想哄你,才说得如此谨慎,我知晓我也无法什么都能做到。你说我不是为你而生的,是,从前的确是如此,可现下我便是为你而生的。”
他只是想见她最后一面,哪怕只是说一句话,他也想告诉她,他未曾不愿归家,他原就想好了,等她身子好了,能出远门了,便接她一起去并州,他早就计划好了的,他原本就打算过年回家接她去并州的,他不知晓她的病会突然不好,没有一个人与他说过,他真的不知晓。
“清沅,你要我如何做,你直说,可好?”
“你总是会有一大堆理由等着我,说了跟未说,有什么区别?”
“我希望你说的是你真实的想法,不是在跟我赌气,就像你跟我说要隔一日让你单独待一日,我若还未反省,今日你还会理我吗?会跟我说这些吗?我在感情上愚钝甚至愚蠢,很多时候我自己都不知晓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求你包容我,只希望在我说错话后,你给我一个反应,哪怕是给我一巴掌,让我知晓自己做错了,让我能改正。”
清沅斜眼与他对视片刻,咬着牙质问:“你方才与太医说什么私事?”
“我只是想问问太医你有没有什么大碍,会不会影响寿数,太医说他只会看病,不会算命,只知晓你现下没有大碍。”
清沅见他一副认真的模样,抬手擦了擦眼泪,起身要走。
他眉头紧了紧,双手环抱住她:“你心里有我,那日你喝醉了,一直喊我的名字,说爱我。”
“没,你听错了。”
“不会听错,你说了好多遍。”他收紧双臂,“你说爱我,还说要我抱,你喜欢我抱着你,是吗?你为何从前从未说过呢?是我太严肃了吗?”
“我不喜欢勉强别人,也不喜欢自作多情。”
“这怎么能算是自作多情呢?我也喜欢与你亲近,可我毕竟这样大的岁数了,你想与我亲近是撒娇,我想与你亲近便有些急色了,上回你还说我下流不正经,甚至说我恶毒。”
他语气里有些委屈,清沅听着气都消了不少。
“我以后不要听你讲道理。”
“清沅啊,我……”
“你做不到就算了。”
“没,我没做不到,我只是觉着有些时候总需要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所以在你心里,我永远是那个胡搅蛮缠的人,永远什么也不明白,永远不明事理,是吗?”
“我……”柯弈噎住,沉默片刻,缓缓道,“是,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一向知书达礼,最识大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清沅抿了抿唇,垂下眼睫。
“好,我答应你,往后不会跟你讲那些道理。”
“嗯。”
“清沅,也抱我。”
清沅眼珠子动动,环抱住他的腰身,双手却握成了拳,似乎这样就不算是真的抱住他了。
“过年你想如何过?想出去走走,还是在家中玩?我往常过年很少在家中,也不知他们是如何过的。”
“我都可以,看祖母她们如何说。”
“清沅。”柯弈扶住她的后颈,垂首在她唇边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