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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100207 字 1个月前

断绝,各不相见。”

说罢又想到什么,紧攥的拳头松开,从衣襟深处取出一物,灼灼流光在银丝的翅骨,是一只青纱闹蛾。

他不望她泫然欲泣的面容与颤抖的唇,转将当日临别所赠的表纪扔在她身畔,本欲从门而出,又想到已惊动女使,若被发现,与她名声有损;却又在此干立,片刻也是难熬,索性一掀窗,下望那小楼并不太高,纵身跃下,半空之中朱红墙上足点了点,落地屈身一滚,猫儿似的无声息。却将应怜吓得不轻,忙扑到窗畔去看,见他分毫无伤,才松了一口气。

应怜擦擦眼泪,勾着身子向下探,见他直起身要走,脑子里乱糟糟地发热,生怕他忘了,压低了声音紧叮嘱:“一定要来喝杯喜酒!”

话声不大,却气得宗契心头急火乱窜,到底忍不住,恨恨回头,仰望小楼上透露的昏黄烛光,与她倾泻下浓墨青丝的玉色脸容,差点没挫碎了后槽牙,只想问一句“你有没有心”,到底说不出口,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含怒而去。

应怜瘪了瘪嘴,向来还未被他甩过脸色,落了窗,披衣坐回床上,先拾起那枚闹蛾,抚摸凝视了半晌,不似方才心中难受,却也闷得慌,摸了摸被他亲过的唇,只觉得发苦。

她叹了口气,枯坐一会,方想起来,摸到床头那纸包儿,早已没了他袖内贴身的热气。打开纸裹儿,拈来一颗甘酸辛辣的梅子,含在嘴里,顺着咽喉便淌下了一股说不出甜辣滋味,直渗满了心头。

是酸,是甜,是辣,却终究驱散了苦。她细细嚼着梅子姜,嚼了许久。

也罢,这回是委屈他了些。下回见了,少不得得多哄哄。

闹了一宿,清晨起得便晚些。

雁回等人楼下仔细听得动静,方进来捧瓯持盆侍奉盥洗,又妆镜前为她一点一点梳妆。

应怜还有些困,半睁半阖着眼眸,想自家心事。忽听雁回“咦”了一声,点指脖颈,“娘子这处怎么红了?”

她一怔,震飞了困顿,望进镜里,不动声色,脸却有些薄红。

那项上可不是红了,二三片红痕,也不知是挠是咬出来的。

“昨夜总觉着有响动,怪道娘子睡不好,我也睡得浅呢!”雁回又道。

另一个女使嘴快,“许是闹猫儿吧。”

应怜正支吾,闻言顺嘴便答应,“是猫儿,闹了半宿。”

雁回皱眉,“闹猫?总不至闹到娘子房里去,这红莎……”

应怜没脸听她继续讲下去,红着脸赶她取一件薄罗褙子去了。

那样大的一只猫儿呢,来也蹑足、去也潜踪,偷入人闺房里,又别别扭扭负气走了,还好道是只正经大猫。

心中念想着,应怜又悄悄搓了搓那印儿。红莎消不去,她嘴角的弧度却止不住扬了起。

第132章 第132章万川映月,月逐一人还……

流言如火舌,一旦势起,便要一路东烧西窜,不得停歇。

洛京城里,从不缺这样那样的流言,尤其是正值人心惶惶的战时。如今街市坊巷最甚嚣尘上的流言,要数剿匪的主帅刘升叛降之事。无数则面貌不一的谣言遍传,有的说刘升因折损兵力太过、惧怕被责罚而反叛;有的说刘升已被重金贿赂收买,倒向了贼匪一边;更有甚者,凿凿言道,那刘升本就是叛党一伙,受了贼首的指派,来朝廷做个伪官。

元羲收到这些流言,自然不负那头的托望,着人收集整理,齐数上言向了天子。

当今天子急躁易怒,本当是预料中的雷霆震怒。却不想郭禧今日稳坐御书案后,没急着发作,先打量了一番元羲。

天子藏不住心事。他的目光中有犹豫、疑虑、冷酷,通通遮盖了隐隐的怒势。元羲等待圣谕之时,不动声色,心中却猛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