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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92322 字 1个月前

色,更门缝里已迎着最近一点火把灯笼,动也不敢动,隔着一门,任人堪堪擦身而过。

心跳到了喉头,至此生死关头,她一腔血几近倒涌,脑中嗡嗡直响,半边身子如沃冰雪、半边身子如置沸鼎,心里数着几人脚步:

三、二、一。

——就是现在!

正最后一人尾随入厨房,举着灯笼四照,后背离门空了一步。

应怜不待人提灯照见她身形,一个箭步,盯准空子,从那人身后猛滑出去。

入屋几人猛一惊,当先叫喊:“拿住她——”

穿堂本无风,她跑动得快了,却仿佛听着了风声。后头却钉着追来的脚步,恶鬼似的,怎么也甩不脱,又越离越近。

应怜心胆欲裂,刚至前头宗契屋边,一把被人拉着一片衣角,险些收势不住,一个跟步摔出去。接着一只手铆上来,她猛一回头,几乎正对那一双得意凶狠的眼。

她慌来顾不得其他,手里那刀一挥,也不知擦着什么,细细一声裂帛,惊得人头皮发麻,当下手一哆嗦,扔了刀便逃。

后头有人哀叫起来。她哪里敢回头,一心径往院外跑。

这般动静,想必邻舍早已听得,只是无一人敢出头,更无人搭一援手。

院门早已被砸落,空洞洞一片幽黑。那却是生路,应怜晓得。

她几乎慌不择路向前冲,已离那门口愈发地近,仿佛手一

伸、脚一蹬便要跨过去。只在此时,不知哪里拦出一双手臂,锁链一般,将她一把锁住!

应怜尖叫一声,冲着那黑处转出来的一个陌生脸孔,手刨脚蹬,胡乱抓过去。

后头紧跟着追出来那四人,皆松了口气,其中一个还捂着手臂,鲜血汩汩,正是方才被她刀口伤着那人。

“李五!”那人恨恨叫道,“你这贼小子,咱们把人赶出来,却被你捡了个漏!”

抓着应怜的正是李五。

在他面前,应怜那点虚张声势的抓挠半点用没有,反教他单手锁了她一双腕子,腾出一只手来,来捏她下巴,“我瞅瞅这逃奴什么模样,教王炳那厮如此念叨!”

他伸手来抓,应怜血冲上头,哪里瞧得是人是鬼,尖叫着躲避不过,狠狠咬来,叼住那手不放,吭哧一口,几乎咬下一口皮肉来。

李五惨叫一声,反手松了,照她脸孔便是一掌。

应怜下意识抬手,只格开一半,教掌风扫着尾巴,却也力道凶狠,瞬间磕破唇角,渗下血丝来,一片麻麻地疼。

她被松了桎梏,转身便要逃,却哪里抵得过李五,一把被拽回来。

李五手背挂了一片血红,恨得咬牙切齿,手下便不知轻重,揪着应怜衣襟,刷拉一下,将那薄薄春衫衣带拽断,透出一片雪白玉润的肩头来。

应怜懵了一瞬,望那几双或贪或淫的眼,犹如不知何时,壁上见恶鬼明王,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嘴里一片咸腥锈味,张嘴却只记得一人,“宗契!宗契——”

他尚在马上,便听着了里头凄厉带着哭腔的叫喊,唤他名字,要他救她。

是应怜。

宗契嘴里含着姜,一路昏昏沉沉苦撑在马上,也不知怎么奔至的城西家中,蓦然听得这么一声,浑身血凉了一瞬,脑中唯紧绷着的一根线,断得无影无踪。

他也不知是跃下马,或是马吃疼,将他摔下来;顾不得那畜生,跌跌撞撞夺入家门,一番晃动不安的灯火里,将那几人纠缠之状正瞧了个满眼。

四五个汉子围着抓着,血淋淋的地上,被压跪着应怜,两手反剪,脸面惨白,嘴边却渗着血,衣襟也松散,露着一片雪样的肌肤,也不知遭了什么罪,一眼望向门口,定定怔住,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更挣扎起来,叫道:“宗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