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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79825 字 1个月前

将来,不由得脸热,借着喝茶,掩饰心虚。

那茶甘香浓美已入了肚,她却心窍一开,忽觉他那副直眉瞪眼的憨直模样也十分教人心痒,不知他若猜着因由,会怎样反应。

促狭心一起,应怜便止不住眸中笑意,搁下黑釉盏,却故作烦心,向他抱怨,“果真都是些下。流胚子,我虽作郎君打扮,却又被人瞧出来,他们更察觉咱们熏一样的梅花香,便以为你不是那正经和尚,也来糊弄一回的。”

宗契起初不解,似正要开口,忽猛地回过味来,一霎时面上再挂不住,涨得通红,陡一起身,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有心解释开,却见应怜再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愈是脸红,她愈笑得前仰后合。半晌,宗契才想明了前由,那男子衣装、熏衣梅花香不正是她设计的么?

实是促狭,宗契本该恼,却见她粉面若凝春含情,笑时又更有一种动人情味,好容易拉起几句色厉内荏的话到嘴边,一忽儿又被她那盈盈的笑散到不知何处了。

“事急从权,我也是为着你能入他家门。这一回,你可不能说我轻佻。”笑完了,她却还拿话堵他的嘴。

宗契被她弄得脸红也不是、气恼也不是,末了唯剩无奈,憋出两个自己都觉轻飘飘的字:

“胡闹!”

第43章 第43章纵做得神佛相,岂真是慈……

王家住过一夜,各自无话;翌日有女使来送过吃喝,应怜与宗契用毕了,正逢着范碧云不早不晚地前来,要引他们见老夫人。

“她早年间只在乡下住,全凭着员外发达了,前两年才接上来,养尊处优了些时日,只是改不了粗鄙的习气。”走上东廊,范碧云先提点二人,“为人又强横,你们见着她时,言语上小心奉承些。”

她话里颇有瞧不上之意,应怜听了,又问:“那王太公为人又如何?”

向来只听她嘴里念老夫人,却几乎不曾说起王员外之父,若不是偶有提及,应怜还以为老夫人是寡居。

不料,范碧云将嘴一撇,全不以为意,“不如何,被老夫人压得死死的,最是个贼眉鼠眼的老耗子。”

说着,拐过前后院屏障的一重山水亭榭,隐约露出前头一带院墙时,范碧云步子略缓,朝应怜使了个眼色,示意往一处飞檐亭内瞧。

应怜顺势望去。

那竟不是个凉亭,而是在井口上盖起的遮蔽,六角飞檐,极是精致漂亮,里头上露着及膝高的井栏,白石作甃,井口并不宽敞,堪堪只容一人肩腰身量。

也难怪范碧云起疑,纵是应怜看了,也无端地起了些寒意。

几人不好在此逗留,只望了几眼,便匆匆离去。

又过一段路,转过一处院墙,终来到正北主院。

这是长者居处,最早住的是祝氏之父祝太公,而后是祝氏夫妇,如今正安住着新的主人——王太公老夫妇俩。

院中女使也有与范碧云一般穿着的,只是面貌更平庸,向来低眉垂眼,走动也无声息,此时捧了杯盘进出侍立,见了范碧云,做个眼色招呼,示意来得正好,老夫人才用罢了早食,正饮茶呢。

范碧云便教应怜二人廊下候一会,自己进屋去禀。

一会儿,屋内一老妇说话:“是前日那说神异的高僧?快请进来。”

女使应是,便打帘请二人进屋。

屋中扑鼻一股暖香,四处皆豪美。木上涂的是朱漆,壁间饰的是翠玉,更兼障目的宝阁里,珍器古玩琳琅满目,填得一丝儿空当也无。主屋正堂上首挂了《阿弥陀三尊图》,左右两幅的观世音菩萨与大势至菩萨下,分设两把香檀椅,锦绣团花的椅帔,正坐了老夫老妇二人,便是王员外之父母,俱是裘袄绸服,冠饰鲜亮,尤其老夫人发髻齐整,鹿胎作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