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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79825 字 1个月前

,上下扫量她,看稀奇似的;应怜噙着极轻的笑意,被他多瞧两眼,有些发赧,眼儿却亮亮的,问了句:“好看吗?”

前朝多有女子着胡服、乘骏马,别有一种风流艳美;只是如今早已不尚此装扮,宗契也从不闻她有这类喜好,半晌才答:“好是好……你这是做什么?这样扮相,人一眼便瞧出来的。”

“你别管。”应怜扫了他一眼,眼尾勾出些

笑意余韵,那是与他独处、极放松时才有的情态,又催着他进屋,“快去换衣裳,一身汗味!”

他穿着件秋衣单衫,抬手来闻,是习武出的一身汗,却萦着股不寻常的馨暖梅花香。那是她衣上的香,浮云似的缭绕,似乎是新熏上衣的。

与他细致叠放进衣箱的那件,是一般香气。

宗契没太多想,只当她是为着便利,仍用这香,怕汗味熏着她,便回屋又换了一身,依她的话,取了那件皂布直裰来穿。压了一二日的梅花香,此时浸在衣里,比她身上刚熏得的又要沉稳一些。

穿整利落,他仍如前日一般出门,却见门口早停了一辆青布帘牛车,车夫正等候着。侧面小窗上拨开帘子,露出应怜半面凝露似玉,催他上车。

她不教问,宗契便不问,只是满腹的不明憋在肚里,随她去到王家。

王家依旧客来客往,门口迎候的僮仆小厮来来去去,哪个要笑脸相迎、哪个挥手逐去,全凭喜好一念,真个比贴门的神荼郁垒还灵验。

宗契这是第三回来。只是这一回下了车,后头又跟下来了小郎君应怜,也不说话,来到门口,与宗契一般,打了个佛礼。

宗契此人气概飒落,走哪里都似鹤立鸡群,给人印象颇深。当下便有小厮认出他来,正要搭话,一见应怜并肩阶下立着,扫量一回,透出些讶色。

那门里几人便相互交头接耳了几句,几道目光隐晦在二人周身流连一圈,却吃吃笑了起来。

当下有人入内报信,也不知报与谁,一会儿,出来与二人还礼,道:“法师请随我来。”

从头到尾,不过一刻,与昨日相比,快得十足令人吃惊。

宗契闹不明白,应怜却也不说,只随入庭内,见里头庭院山水,一花一石,皆极有意境。前头绕过瑞鹤松云白石影壁,连进一廊,屋舍雅整,僮仆女使进进出出,原是坐落西面的成排下房。前头院墙相阻,只月门花窗,遥可望见里头更有景致,似又是一重山水园林。

小厮却不带二人入内,只顺着雕花廊向左,过数处成排屋舍,到一幽僻雅静的小院,却是独屋独处,遂请入内,交了一把锁头,言语很是恭敬:“今日东廊里正有法事,明日方可得闲,请法师与小郎君此处暂歇。”

里头布置倒都妥帖,只是一样——仅一间卧房、一张卧榻。

宗契看过一回,掀了帘子出来,叫住正要离开的小厮,“里头只一张床,小哥为我再别辟一屋才好。”

“你二人一处来,自然宿在一处,哪有另辟一间的道理?”小厮道。

“便不另辟一间,多设张榻也好。”宗契让了一步,却见那小厮仍不应,如今在人家屋檐下头,只得再退一步,“那烦劳小哥多带一副铺盖来,这总行了吧?”

小厮却不耐起来,“咱们家待客,都是一屋一铺的定额,哪有再多一副铺盖的,法师未免太为难咱!”

两下里拉扯,应怜听了个清楚,方才不说话,这会却走来,拉住宗契不教再说,又好言语几句,送走了人。

那小厮顺着一溜排宽敞几十号厢房离了去。宗契目送毕,恼道:“他家这么多厢房,竟还不能多辟一间么?连铺盖也舍不得多给一副……”

回头转见应怜,见她扭着脸遥望别处,只是那凝白的耳垂至颊上,却染起了层层晕红,煞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