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3 / 3)

惜奴娇 烛泪落时 7047 字 1个月前

、褪了穿,怎么试都觉着不大满意。

她依旧将东院一寸一寸精织细染的寺绫叠穿了几层。寺绫轻薄,一连数层压叠,竟还隐约透出她胸口的小痣,更显一段风流窈窕。

“朱砂太深了,与石青靠不到一处。”应怜忽而开口。

度尘望进镜中,抚着领抹的手顿了片刻,瞧着身后的人,“怎么,想通了?有心投靠我?”

“多谢你替我推拒。”应怜抿了抿嘴。她并不是不识好歹。

度尘却惯常翻了个白眼,轻飘飘地,“你怎知我是为你好,我是怕大官人被你这张脸勾去呢。”

菱花镜中,两张美人清面。度尘却分明觉得,比起应怜,她仿佛又黑了一点、鼻子塌了一点、脖子短了一点。

她没学过几行诗书,只曾听某个尽喜酸腐诗文的恩客吟过两句“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常觉自己便深合其意。如今看来,却竟又配不上这人,因她即便不笑时,也有三分芙蓉杏花面,一双晓雾轻岚眸,实在比那知了蛾子要顺眼得多。

应怜并不说话,俯身去挑那几层寺绫。孔雀绿压底,其上豆青、蜜合、乳白,转而渐红,从藕合一路再到胭脂,层层渐染,衬得竟如春山朝霞一般。

她将那几件按序递来,度尘不接,只细细打量她,半晌忽地一笑,“昨日那个应怜,已死了么?”

应怜低着头,不去看她脱得赤条条地又折腾换衣裳,却问:“你呢,是生是死?”

度尘一怔,微微冷了脸,将内里浅白的云月菊花纹抹胸系好,“我活得自在得很!”

“那你为何在那两件褙子上满缀珠玉?”应怜道,“我从未见过有人把五六枚帔坠缝在衣上,牢得扯都扯不下来。”

度尘一张未描画的面孔又红又白,一巴掌拍在镜奁上,震得脂粉香露颤了三颤,“不许瞎说!”

不许瞎说。

应怜在心里替她戳破。想逃的人,何止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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