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是皮外伤。她的身体底子太弱了,也不要忽视一点小病,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谢谢医生。”
对话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江晚云模糊中只看见江星辰和医生站在病床前,隐约也察觉到门后有个身影,听见她身体并无大碍后,便悄然离开。
撑着意识不敢昏睡去,生怕一觉醒来会错过什么,但在周遭细碎的谈话声中,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她还是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已经深夜了。
“星辰……”
“姐。”
江星辰梦中惊醒。
江晚云看了看他身后,气若游丝地问道:“清岁……”
江星辰宽慰她:“其他校领导已经去收尾学生的事了,你就别操心了,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江晚云迟疑片刻,随即目光又去寻找林清岁的身影,可惜落了空:
“她……什么也没再说吗?”
江星辰沉默片刻:“姐,我从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一些,一直没敢往那方面想。你们两……”
江晚云眉间一蹙,眼泪盛不住掉落下来。
江星辰仍然觉得难以置信:“你对她真的动了那种感情?你确定吗?不是和其他情感需求混淆了吗?”
追问下,不过一遍又一遍在江晚云心中重槌,一遍又一遍鲜明着她对林清岁的爱有多特殊而不可取代,一遍又一遍划刻着,她根本无法想象离了她的生活。
可她如何会把爱情渡成这般模样,她原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原应该接受好聚好散,也接受无疾而终。
“星辰,我真的好累了……你能别问我了吗?”她攥紧了被沿,身子一点点蜷缩起来,闭上眼睛,埋下了头,还是止不住眼泪流淌。
“姐……”江星辰一时间不知所措:“我……我帮你去找她回来?”
江晚云摇摇头,沉默许久,才哽咽呢喃一声:
“我想回家了。”
江星辰连忙点头:“好,回家,医生说了,你稍微观察一下就能回家了。”
江晚云无动于衷,只埋着头轻轻颤抖,再低低叹息一声:
“星辰,我想爸妈了……”
“姐……”
江星辰有些怔愣。
父母去世那年,他不过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大学生,二十来岁,不知生死厚重,就突然遭到生命的重创。
他自觉羞耻,没有担起男儿的担子,一蹶不振,把所有的一切抛给了身子本就柔弱的姐姐。
就因为她擦干眼泪撑起病弱的身子骨,走到长辈们面前说了一句:“我是这个家的长姐,应该由我来做主。”,他就把一切责任推卸的理所当然。
他常常见到姐姐独自落泪,每当看到他,又总是匆忙擦掉,笑脸相迎,好像有她在,这个家就还在。
爸妈走了好几年,这是他头一次听见姐姐说想爸妈,头一次看见姐姐在自己面前如此脆弱得泣不成声。
他低落湿润的眉眼,温柔地看着江晚云,苦涩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你还有我啊,姐。我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
第二天清晨,江星辰去缴了费,顺带买了些早餐回来,病房外撞上了拎着行李箱的林清岁,便二话不说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
林清岁顿住脚步片刻,没有回眸。
江星辰索性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你和我姐到底怎么了?昨天她哭了一宿,等了一宿。你现在这样趁她睡着偷偷看一眼就不告而别,等她醒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林清岁愣了一瞬,转而又不耐烦和他解释:“我有别的事要处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