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比往日来得更加猛烈,江晚云疼得大汗淋漓,意识模糊,泪也模糊,被角床单被拧得不成形儿,口中只声声叹息。
林清岁不愿再看她干熬着,起身夺门而出,寻了一圈却只找到了那个年轻女孩。
“大夫说了,这疼痛不能用药压制,发出一身汗来才能好。”
“那也不能就看着她就这么干熬啊!”
里屋传来一声闷响,连同着隐隐一声难自持的痛吟,林清岁便又转身折返,只看见那纤柔孱弱的身子骨,卷着一角被子跌落下床,一息一叹都柔若无骨,仿佛那一头散开似瀑似墨的柔发都成了要压垮她的负累,汗泪如梨花带雨,痛苦难持。
林清岁赶忙上前将她抱起她的身子,坐落在床的时候,怀中人已经松散了蜷缩挣扎,失去了意识。
“师父?晚云!”
在这次剧烈疼痛中,江晚云再次陷入了昏厥,那怪女人也恰到时机的踏门进来,沉静而果决道:“把她身子放平。”
林清岁尽管心中有千万怀疑和不安,毕竟她问过李海迎,李海迎对于鬼门十三针也持着未知不解的态度。但她也还是事事照做了,等那怪女人在那白皙的手上施上几针,确也眼看江晚云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弛下来,双眼缓缓睁开。
这一天起,她逐渐对这个怪女人的医术产生了信任。
那怪女人随后又倒出几粒药丸,对江晚云说:“你身上的痛不会那么快散去,每次反复都可能更烈,这药可以止痛。要是实在受不了,吃一颗下去几分钟就能缓解。但是现如今,这药于你而言也是三分毒,一旦你依赖上止痛药,先前做的就必然功效减半,你自己斟酌。”
说完,便把三粒药丸交给林清岁,带着年轻女孩闭门出去了。
林清岁看了看手心的药丸,又看了看怀中日若游丝的人儿,替她做了决定:“先吃,都痛成这样了那还管得了那么多?”
江晚云微微喘息着,眼前一片模糊,宛如看着黑暗中高耸的洪浪又将席卷而来,她看着眼前的救命稻草,却拼了命也要抿紧了唇撇过头去。
林清岁只觉得无法理解:“晚云,治病也得循序渐进,现在对你来说止疼药就是救命的!你……”
话没说完,江晚云扭头埋进了她的怀里,双手紧紧环抱过她的腰身,气若游丝道了声:“你别走就好了。”
林清岁混身好似走过一阵电流,顿了片刻才顺势搂紧她,反应过来:“你刚才,是想来找我,才摔下床的吗?”
江晚云痛得没有一丝气口去回答,林清岁却仿佛懂得了一切,手里救命的药丸散落在地,心照不宣地把她搂得更紧。
房间里的光线逐渐暗去,怀中人被疼痛折磨得精疲力竭后,终于昏睡过去,林清岁依然保持着倚靠在床头的姿势,几度情不自禁地,手心揉过她的头发,看着她即使在病中也娇俏温柔的脸,无意间又想起来那怪女人的话。
她心中那份渴望,早就到了边境徘徊,雨落屋檐,敲打着她心弦上下摇摆,却要压制着呼吸的不稳,唯恐扰醒了怀中人。
可想来,江晚云早前就拒绝过萧岚给她的提议,心中认定那件事要有温度,大概也不愿因中医的话,就坦然地允许她在这件事情上帮忙吧。
再说到,她对怀中曾唤一声师父的人到底敬畏三分,不敢逾越。哪怕此时此刻她能感受到江晚云给她的依赖和信任,远远超越了师徒情。哪怕气氛暧昧又亲密,几乎让她认定即便她抚摸亲吻也算是自然,手和眼却都敬畏着,回避着,停留着。
真就像一场春雨一场暖,伴随着每一次雨过天晴,每熬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每发过一场淋漓大汗,江晚云的身体总会比之前轻松不少。
“今天有感觉再好一点吗?”
天朦胧亮,她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