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但她只注重了那一举动过后林清岁身份暴露,她也因此第一次对林清岁起了戒备心。至于江晚云送了什么去检验,过后结果又如何,那是他们学会里的事情,江晚云本人从来没有透露过,她也早把这事抛之脑后。
“那是刻有奶奶笔迹的木板,半年前,检验人员才把能复原的部分,拍了图片邮件给她。她给我打了一通宵视频,我们把手稿和书信重新按时间线理了一遍。手稿初版完稿的确是悲剧结局没错,但大团圆结局或许不是迫于其他因素的画蛇添足,我们推测,是林惠贤要求的。”
萧岚不明所以:“说重点。”
“那木板受雨水泥土腐蚀,很多手迹,都已经无法复原了。最后也只能看清几个字,‘烧’,‘尽’,‘生’。”
萧岚思索片刻,双眼一抬,显然想到了答案。
林清岁慎重点头: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才是奶奶当年看过手稿后,一封封书信反驳的,强调的,正名的,怀安女性的力量。”
林清岁不记得这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在何时何景被刻下,奶奶重病那年,又是怀揣着如何的心境烧毁。或许也曾像江晚云一样万念俱灰,或许也曾像燕子那样痛悔。但不论如何,直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刻,她依然选择奔向希望。
萧岚沉了沉脸色,静默许久,明白了林清岁再度顶着压力忤逆江晚云曾经的改编的原由,似乎也明白了林清岁此时此刻想对她说的话。
她用了近四十年的时间接受了自己生而渺小,接受了职场中存在且会一直存在性别歧视,接受了女人在生命的各个角色里注定要活得比男人更艰难,接受了再如何去挣扎,或许也无法作出本质的改变。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遥观中今中外,万疆大地,有人被困锁宫墙,就有人打破传统君临天下;有人被割礼残害,就有人撕下面纱。何时何地,任然有人逆风而行,迎难而上,在一次次挫败中,一次次绝望里,重新点燃了希望的薪火。
她脑海里莫名想到这些宏大场景,过后长舒了一口气,笑道:
“有时候我真的在想究竟是江晚云选中了你,还是你选中了江晚云。”
*
七月的盛夏,雨一阵接一阵。听闻律师和学生们已经到山下营地了,等雨停了就会分一批上来,女学生们个个儿探头挤出窗口,不顾外头冷雨绵绵,盼着雨停。
“我爸说他们来夏令营,夏令营是啥哦?干啥的哦?”
“就是来玩吧,他们有钱,听我妈说,当律师一年能赚好多钱呢!”
“好多是好多?有我们老师在剧院的时候赚得多吗?”
“不晓得,我大伯在城里头打工,讲他们老板一个月能赚八千多!当律师的不比老板差吧?一个月怕不是也有个五千?”
“我的天哪!那钱都花不完!诶?!雨好像停咯!”
“真的诶!雨停咯!”
学生们纷纷回头,看向教室门外。老校长笑骂了句:“有没有点出息!”。
一旁的老职员跟着笑,转而又问起老校长:“今年和往年不同啊,清源律所的好几个律师带着附中的学生们一起过来,那可是个大部队啊,尤其那些学生们,城里头长大*的十几岁,可不像咱们那些孩子们。”
老校长笑着点点头:“所以才特别安排了人去接待啊。她办事啊,全村上下都放心。”
*
这一年有余的日子里,怀安的变化算不上翻天覆地,却也算得上村干部们说的,“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去年年末女子学校重兴,和清欢大学,清欢师范大学,鹤城大学,都合作开展了公益“三下乡”援助项目。不断有大学生进村,把先进的教育理念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