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24 / 28)

她最珍贵 绾诚 76368 字 1个月前

们毫无血缘之亲的婴儿,如果不曾有哪些偶然和意外,如果林清岁不曾坚持不懈地靠近,如果她不曾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她步步为营,她们不会相遇,更不会相惜。

至此她相信这是她的宿命,相信是因为等着这个宿命的实现,上天才让她苟延残喘到现在。

也许笃定了昏睡中的人听不到吧,她才敢吐露*心声:

“她生前耗尽她的一生把路铺了一半,死后,一定也是四处祈求神明,好不容易才把你送到我的身边。你一定不能自暴自弃。我也不能放弃……

清岁,你就是我的宿命。”

等到雨住云开,日落的余晖染红山头,天梯的尽头连起一道彩虹,延续了往后的崎岖。

远远望去,七彩的光影中,那柔弱的病西施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背起了高烧昏沉的一把倔犟骨,走完剩下很长的路。

只听她呢喃低语:

“别怕,清岁。剩下的路,我带你走。”

*

木屋中燃着附近村民传递了好几手才送来的电暖炉,干燥着着屋内潮湿的空气,烘烤着椅背上挂着的滴滴答答落水的衣服,也灼烧着江晚云的目光,让那份凝望昏睡人的双眸几度泛红,又几度隐去泪光。

她这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再对话框中打出简单几个字:

「一切都好,安心。」

从自家里出发到此刻向吴秋菊报平安,已经过去小半月了。

按理如今的交通,再山重水复,飞机一追跃也不过一天内能抵达的路程。可飞机因为天气原因延误了,她在机场等了一天一夜都没能等到复航,只能改坐火车。

不想临时能买到只有廉价绿皮火车的站票,她不比那些返乡的农民工自在自如,随处找个地方就能躺下一宿。随身行李里带的披肩给了受冻的孩子,把厚衣服盖在了打盹儿的老人身上,自己在窗边侧倚着墙站了整个车程,没能合眼。

摸了摸林清岁滚烫的额头,把她还没干透的头发捋顺,她又心疼惋惜:

“怪我身体不好,路上又病了一场……不然早该见到你了。”

她轻描淡写说病了一场,实则如果不是晕倒在怀安县中心火车站,被受恩于她的老人和孩子父母一起送到医院,昏迷几天醒来,又被这些热心人士和医生联手强硬要求她住院……她不会耽误这么久才来。

见林清岁睡得逐渐安稳,她便起身在木屋里巡看,企图找到更多林清岁这些日子如何度过的痕迹。先看见桌上那叠剧目本子,页脚贴了很多便签,标注了年份和来源,也有些不大清楚的打了问号,不同色彩的便签做了分类。

这是她的习惯,也是她曾言传身教给林清岁的习惯。

手背无意间触碰到她的电脑,发现有些发烫,才知道电脑很长时间没有关机,本只是想动动鼠标帮她保存再关机,点亮屏幕才发现她这些日子一刻都没有放弃过她的理想。

去打的每一份工,认识的每一个人,在林清岁记录的笔墨下,都不亚于江晚云手下任何一个演员做的人物观察日记。那些字里行间敏感的记录了每一个人物的性格特点,同一个人,在怎样的位置会有怎样的习惯姿势,持怎样的身份会有怎样的说话语态。她还录制了一些视频,记录了田野中发生的事,也记录了自己在田野中参与的细枝末节。

江晚云看着这些视频,逐渐已经无法集中注意力在于工作重点,而在于林清岁每一次低头雕刻,每一次抬头望天,每一分细节,都清晰地摆在她的眼前,也印刻在心里。

直到所有的痕迹都被她收入眼底,她才松了一口气,又难免失落地,把目光转回床上熟睡的人脸上。她想欣慰于她不曾真的自暴自弃,也失落这所有的痕迹里,唯一落下的,是林清岁心间对她藏有